久便臥床在家,不知為何突來兒子府邸。
金夕立即示意王元姬迎接,自己折身趕往側殿,這麼多年對於王朗和逝去的王夫人,均是處於迴避之態。
“不必了!”
王朗忽然低聲說道。
金夕一愣,探向王朗。
他走路艱難,面色蒼白,雙眼幾近混沌,不過仍是在兒子王肅等人的攙扶下注目看向金夕,似是要看清一些,老眼微眯,很快被高呼祖父的王元姬打斷,祖孫二人邁向正廳。
行至府邸中央,王朗再停,抬頭看向正殿上方,又不斷打量著王元姬,從頭頂一直看到腳底,面色更加憂鬱。
“咳!”
急火攻心之下劇烈咳嗽起來,還是緊緊捏住王元姬的手蹣跚而入,自此再也沒有離開王肅府邸。
“司徒大人得的什麼病?”金夕見王肅前來,迫不及待問道。
王肅悲切搖頭,“久醫未果,愈發嚴重,恐是年歲太高,體力不濟了,看似心中還有著痛楚之事,子雍不敢探問啊。”
金夕心底一沉,王朗乃是老奉常,善查天象,難道有什麼不測之事嗎?
果然,王朗逐漸支撐不住,又是冬月,急令王肅傳司馬懿將軍來府內。
冷風又至,這是金夕再一次在凡間度過的第十二個冬天,也是感覺最冷的冬日,府邸內敗木蕭條,微塵肆意,剛剛開口便有白氣悠悠,忙碌的下人們也是縮脖捂手,埋怨著此冬嚴寒。
很快,司馬懿疾速入內。
身後依然尾隨著那個上兒,不過此時已是十八歲,威風凜凜,一表人才。
金夕暗自讚歎,早已獲知此人便是司馬懿之子司馬昭,隨同父親征戰蜀漢,屢建奇功,人稱智勇小將軍。
司馬昭突然發現王元姬與金夕在一起,徑直折返而入,手指王元姬問道:“你可還認得我?”
金夕見司馬昭竟越過自身而去,輕咳一聲表示不滿。
司馬昭即刻退身一步,微微施禮說道:“子上見過府客。”臉上閃動出愧色,見金夕沒有生怒之像,再度來到王元姬面前。
“不認識!”王元姬也是探看一番,搖頭不止。司馬昭裝作不滿,立即抬手在王元姬的臉上彈動一下,“沒想到那麼愛哭的妮子,倒是出落得如此俊美!”
忽然,屋內鴉雀無聲。
金夕側臉瞧去,那司馬昭又是直勾勾盯著王元姬,王元姬的小臉竟然呈出紅潮,兩人四目相對,都是蠕動著嘴唇,卻搶不出聲音。
“咳!”
他心中一動,再一次乾咳出聲。
司馬昭回過神來,急忙返身,口中已是言不成句,“子上要去……探望世祖,司徒祖父!”
結果,匆匆忙忙趕往正廳的司馬昭又被尹虎攔在門外,示意兩位候伯有旨,此刻不得任何人入內,司馬昭只好侷促不安地立在殿外。
正廳之內,老司徒手把驃騎將軍司馬懿,老淚縱橫:“仲達啊,聽聞你正在秘查當年的未嬰一事,可有進展?”
司馬懿毫不慌張,微聲答道:“世侄無能,幾乎探便所有孩童,毫無發現。”
“不必查了,”王朗近似嚴命,“也許這世上本無未嬰,或者已經亡去。”
“仲達記下了,”司馬懿點頭應諾,“世伯大人好生修養,不要再為國事操勞了。”
“我恐怕不行了,”王朗在司馬懿的幫扶下稍稍欠身,依靠在床榻上,“吾朝有你足矣,定要善守天下,老夫還有一事相求,那就是無論發生何事,都要守護好我的子雍和孫兒元姬……”
“世伯取笑,”司馬懿臉色一緊,眼睛模糊起來,“子雍與我情同手足,姬兒如同仲達己出,焉能談之保全,那是仲達本分之事啊。”
王朗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