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信女。
“住手!”
苦桃手牽孩兒走出邊殿,臉色極為震驚,似乎充滿著被背叛的惱羞,一步步邁向無宗,絲毫不去在意他仍在納氣的雙掌,儘量保持著剋制發出厲喝,不過聲音中仍是充斥著顫抖,臨近之時詫異問道:
“你究竟為何要索拿神尼?”
無宗暗暗倒退一步,他聽聞等生之人乃都督楊忠府內,臉色稍緩答道:“貧僧感識智仙身有異氣,前來查問詳實,還望……”
“好啊,”苦桃臉色已經變得煞白,她之所以前來般若寺等生,正是因為崇拜佛禪,“那神尼智仙日日不離我的左右,更是與小公子日夜相依,你且看看,我們母子之身有無異氣?”
“貧僧不敢!”
“查!”
一介貧女出身的苦桃此刻變得異常剛毅,冷目探向無宗高聲喝道。
冰婉兒隨著金夕不斷授意,立即明白這就是都督夫人,不禁欽佩觀望。
無宗再一次落下豆大汗珠,儘管在寺廟之中少有法紀參入,可是無論哪家僧尼,絕不會招惹官宦人家,更不會與官府做對,因為他們只有禪念沒有軍隊。都督夫人厲斥之下,他還是謹慎抬頭觀摩片刻,絕不敢扯謊,微聲答道:
“夫人與公子氣澤祥和,絕無瑕疵。”
夫人再次打量一番無宗,“那就是了,我母子與智仙一起生活已經五年,若她有不詳之氣,豈能不浸染孩童?若無侵傷他人戾息,又何來得異氣?”
苦桃幾乎日日與智仙一起頌禪,無形之中也學得覺法一絲語氣,一番話問下來鏗鏘有力,無宗手下弟子紛紛低下頭去。
無宗依舊正色凝神,緩緩答道:
“夫人,貧僧等皆是空門之人,智仙雖然未傷及他人,恐是時限未及抑或自身也有不知,貧僧絕無傷害之意,只是想詳加探查,這只是佛門弟子之規啊!”
苦桃揚頭環視般若寺,注目瞧向遠處另殿的香客,徐徐移向無宗,忽然問道:
“家夫也是信客,不過此刻正在殺敵,他信的還有吾朝陛下,我要問你,倘若佛家之規與吾朝之律發生衝突,你當如何抉擇?”
唰!
冰婉兒與苦桃面前的僧尼同時掌手拿禮,紛紛驚愕不止,方丈連步後退方才站穩腳跟,無宗渾身一顫,下嘴唇急促抖動道不出聲音。
───說得好!金夕也是被這一場面震撼。
冰婉兒不是智仙,忽地低下頭抿嘴發笑,就這般也能聽到金夕的聲音,倒像是忘記身處險境,雖時有滅失的可能。
無人敢答!
因為無人想過,或者是無人敢想。
越來越多的人遁入空門,極大困縛著整個天下的正常生活、安寧穩定甚至是國脈昌衰,無數人不事勞作,不納稅賦,不參兵從,而這些人加起來,超過天下諸國任何一朝的軍力。
“夫人,貧僧多有討擾,這就告退!”
無宗無言以對,立即示意手下弟子撤退,同時仍是面懷難堪地探向邊殿之位。
苦桃絲毫沒有因為驅走無宗而高興,反倒憂愁起來,畢竟是心中崇敬的佛門子弟,難過地轉身,“你可是婉兒姑娘?”忽然眼睛一亮,方才的憂鬱煙消雲散,“好個,好個俊俏的姑娘,快,隨我來。”
冰婉兒知道出自智仙之口,微微施禮,“多謝夫人。”
───好個俊俏的姑娘!金夕不禁興奮學舌。
冰婉兒身體一顫,隨在夫人後面揚頭瞧去,當然看不見金夕,瞬間紅潮蕩至耳旁。因為身有修為,被夫人安排與智仙一舍,兩人也是求之不得,時隔三百一十年,冰婉兒再次與鸞兒的元神相聚,只是對面是仙兒身體。
兩人均是幾度欲言又止,沒想到連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