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詫異。
此時已晚,能夠擁有如此陣場,說明不但位在才人以上,而且是有著很高地位的妃子,如果有要事,自當差人辦理,絕不會親自趕來客舍,而且行蹤詭秘,派人把守出入之地,裡面一定有著極為隱蔽的秘密,他瞧見上官婉兒無比驚訝,眼睛瞪得大大,終於找到藉口:
“這就是我要說的大事!”
上官婉兒一直瞧著客舍,嘴上卻是輕聲問道:“你認識那女子嗎?”
“不認識!”
金夕剛回答完,幾乎要打自己的嘴巴,趕緊趁著夜色臉紅。
謊言不攻自破!
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哪裡來得事先得知。
不過,上官婉兒卻沒有心思再與金夕辯駁,而是微微搖頭說道:
“後宮嬪妃各個都是謹小慎微,再大的事情也不可能獨出後宮,而且是晚夜出行,若是讓嗣子李旦知曉,定會勃然大怒,而且陛下絕不會輕饒!”
金夕追隨而言:“那就是陛下和李旦都不知道。”
“那,就更可怕了!”
上官婉兒彷彿發現了大逆不道,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金夕見那裡有人看守,無法進入探查,便安慰道:“不要著急,過會兒我去瞧瞧裡面有什麼人,明日你也要暗中察看一番。”
“好!”
上官婉兒應道。
大約過去兩刻時間,蒙面女子從客舍中走出,很明顯手中捧著什麼東西,快速鑽進小轎,一群人急速離去。
這時不走更待何時!
金夕道出一句:“上官姑娘小心!”
忽然閃身失去影子。
上官婉兒抬手卻沒有抓住,瞧著身邊空蕩蕩再無金夕,低聲嘀咕一句:你也小心,不過,把我帶出來究竟所為何事?
說完,悻悻地離開。
金夕抵達門前,方才發現店名為神都客舍,便大搖大擺踱步而入。
不想,已經駝背的店家毫不歡迎,而是冷目驅離:“本店已經打烊,而且整座客舍已被人包下,公子還是另尋別家吧。”
金夕瞧著他隆起的後背,定是要銀子不要身體的傢伙,身邊有著堂堂大將軍,堂堂中書舍人,堂堂東宮司女,銀兩多的是,便直接取出兩錠仍在黃桌上,不屑一顧道:
“過路小商,行得疲乏,就在這裡住,要是有人不願意,我便與他理論理論。”
完全是暴發商賈的口氣。
他知道,無論是誰膽敢私會皇宮中的女人,絕對見不得人。
店家貪婪地瞧瞧巨重的銀子,彷彿腰桿要挺直起來,結果沒有成功,匆匆跑向樓上,片刻又飛奔下來,指指樓下的一間客房,臉上笑得如同見到了十八世前的祖宗,哈聲說道:
“公子,那就委屈一晚,明日你要哪間房就給那間!”
金夕拍拍店家的駝背,鄙視說道:“老兒倒是識趣!”
說罷,徑直奔向自己的客房,嘭一聲甩上房門,倒在床榻上,不刻便發出假作的鼾聲,這般動作和動靜自然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很快,店門關閉,人消無聲。
直到夜半,金夕方才悄悄溜出自己房間。
既然店家說明日就可以隨便挑選房間,當然是樓上的人明天就會離開,這麼大的場面,又引宮妃親來,絕非普通人物,說不定是前呼後擁,必須要探明來者底細,他瞄準店家進入的那間客房。
輕而易舉落足門前!
裡面沒有動靜。
他毫不費力弄破窗紙,趁著昏暗的光亮凝目探去,床榻上竟然無人。
奇怪!
明明瞧見店家跑進跑出這間房屋,定是在商榷自己入住之事,怎麼會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