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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七.因果

剛偷看打架,卻被波及,那些藍蟲子裹滿了我全身,不一會兒卻又飛走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嵇無風見人多口雜,沒提桑哲之名。

任瑤岸點點頭:“巨靈觸之即腐,是拜火教三大邪術之一。只要被它碰到面板,就會從骨頭開始爛到皮肉,不出一天整個人便會潰爛成一攤血水。”

“什麼?”嵇無風嚇得慌忙看向自己身體,卻毫無異狀。

“但你喝了神鷲血,得以百毒不侵,就連你的血也是解毒聖物。你還不知道嗎?謝釅不就是喝了你的血解的毒嗎?”任瑤岸道:“所以,巨靈傷不得你。但它們的體液卻盡數留在了你身上。而你接觸到的人,便會沾上這帶著巨靈之毒的體液,一樣難逃一死。”

見嵇無風不敢置信地張大了眼,她緩緩伸出了右手。

火光輝映中,她右手手心赫然烏青一片,凹陷了進去,本白皙乾淨的面板也正在緩慢地溶解、開裂,極為駭人。

“我發現這件事,就是在你遞還給我打狗棍時。”任瑤岸一直平舉著手掌,像旁觀者似的端詳著它從內到外的潰爛過程,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樣。

“你拿了打狗棍一路,上面自然沾上了巨靈體液。當我摸到棍子時,立刻就感覺到了。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從你害死神鷲的那天起,就註定了今天的命運。”

所以,任瑤岸在那駐立的片刻間,便決定好了之後的一切。她知道顧柔仍未放棄促使謝釅得到丐幫的想法,與其等她突然發難措手不及,不如自己先虛晃一招,攻擊路白羽以引得任瑤岸立即出手。

然後,她趁機以命相代,破壞顧柔的安排。再稍加引導,讓嵇無風碰到路白羽。這場君山大會,就終於可以落下帷幕。

只是,嵇無風卻無論如何無法接受,他看著任瑤岸的右手,猛地鬆開那根綠竹杖,只想和謝釅一樣逃開。但他做不到。

“所以……我也害死了你?這個什麼巨靈,有解藥嗎?我們去找桑哲,去拜火教,一定會治好的……”

他語無倫次地說著,全身不可自抑地發抖,他感到一種從心底泛起的寒意,把他的每一寸都澆築成冰。

這時,手心傳來一點溫涼的觸感,卻是任瑤岸主動把手覆在了他顫抖的手背上。

嵇無風急忙想要掙開,但被輕輕按住,他聽到任瑤岸越來越低沉、但卻一如既往堅定的聲音:“巨靈的解藥,就是桑哲自己,我沒辦法解毒……但是別怕,我本就活不久的,不是你害死了我。”

“時間不多了,你聽我說。”任瑤岸急促地喘息著,面色也泛起潮紅。她的刀傷仍在流血,而細看時,血跡之下,她身體的各處皮下都在變得和手心一樣烏青。

“我死之後,你一定要守好路白羽。我知道你下不了手,只需要你看著她,別讓任何人有可乘之機在她毒發身亡前先殺了她。”

無數拒絕的話堵在喉嚨裡,卻說不出口。她的目光不是期待、亦不是命令,而是理所當然應該這樣似的,嵇無風下意識地,就把路白羽拖到了自己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掩住了她,與魔教之人徹底隔絕開來。

“還好因為這一刀,我會死得快一點。”任瑤岸的目光艱難地轉向路白羽,此刻,路白羽也已經開始毒發,那個一輩子都在求生的魔教妖女,眼中已經看不到一絲光亮,行屍走肉般倒在地上。

任瑤岸自身的例子已在眼前,眾人不得不信。一時生怕被嵇無風碰到,紛紛退得遠遠的。顧柔她們也沒敢輕舉妄動。

手背上的那隻手掌寒涼而硌硬,卻是磐石一樣堅定,將嵇無風茫然失措的心跳漸漸拉回正常。他抬起頭,看到任瑤岸正默默望著被他扔在地上的打狗棍,目中是難以言述的複雜情緒。

雖然她沒說話,但嵇無風知道她的意思。

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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