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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變數

就這樣散步似的把最後一點天光走盡,一切徹底掩蓋在了漆黑之中。幾點星子也寥落的不成氣候。

他終於滿意地停了步,揀了一塊石子少些的湖岸,坐了下來,用手輕輕撥弄著湖水。

良久,有人過來了。

他聽著熟悉的腳步聲停在身後,叫了一聲:“主上。”

他答了一聲“嗯”。便聽來人受到鼓勵似的,繼續說道:“範行宜那邊,都很順利。”

沒有得到應答,只有他來回撥弄湖面的水聲,在黑夜裡攪開了一道微光。來人就得到默許一樣,又道:“他發現路邊那些偽作是範雲迢留下的痕跡後,也一路追到了湖邊,但沒有貿然入湖。如您所料,他派手下兵分三路,分別去借漁網和船,在岸邊搜尋,又親自帶人去找馮延康試探。現在,他們應該剛剛分開。”

江朝歡把手伸出了水面,水珠從他指尖緩緩滴下。他接過花滎遞來的帕子擦拭著手指,慢慢說道:“生性謹慎的人,不會輕易涉入險地。但又加上利益驅動後,就足以讓他冒一次險了。”

“主上料事如神。只要範行宜搜查之時,又發現了路堂主的蹤跡,那他說什麼也得去湖心島了。”

“不全是因為這個。有時候,比自己得不到更令人發怒的,是別人得到了。”江朝歡擦完了手,才起身道:“當馮延康也被他引來,發現痕跡後,他怎麼會允許仇人先找到那代表著幫主之位的路白羽?”

“主上英明…”

“繼續盯著,一旦範馮兩人登船,立即傳訊給我。”

花滎應下離去,這一方天地又重歸寂靜。雲霧散開了一點,又露出了散落的幾顆星子。江朝歡放出只信彈,又擦了擦手。

那天欹湖別業一戰後,任瑤岸怕秘密洩露,又正好把嵇無風兄妹和範雲迢送去勿吉治病,便沒在丐幫公開趙圓儀一事,只稱已派她去湖州秘訪。

因而,範雲迢仍以為是馮延康擄走了自己女兒徒弟,儘管一個月過去,馮延康既沒用以威脅他,女兒也沒一點訊息,他這份堅信越來越動搖了。

這次在丐幫舊地欹湖發現了女兒折斷的袖箭,說明她的失蹤終究與丐幫人有關。他不敢貿入湖心,決意還是最後找馮延康試探一次。只要不出意外,兩人很快就能又在湖心島見面了。

出神之際,身後又起了一點細微的動靜。江朝歡合攏手指,這次有了一點防備。

“是我。”鄭普林很快現身。

自任瑤岸保證不再捉教坊回拜火教後,鄭普林倒是心甘情願給她做事了。他之前就犯下了三起事,已經暴露了個差不多,所以拋頭露面的活計就都交給了他。

鄭普林見他轉過身,微微傾下目光打量著自己,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問道:“你不是剛傳信說讓我趁機殺了那個姓鶴的嗎?怎麼叫他走了?”

“他還有用。”江朝歡不願多解釋,只是露出了一個毫無笑意的笑,一字一字地慢慢說道:

“我說過,點到即止,顧襄不能動。我們的合作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鄭普林無所謂地笑了笑,越過他走到湖水分際處:“我不會做多餘的事。是有人,借花獻佛了。”

“你是說,有第二個人在渾水摸魚?”

“沒錯。我用的是三三一共振,對人體無法造成實質性損傷。但有人藉著我的頻次,加了一點四六五頻段,所以變成了二九一次聲共振。當我察覺到時,我立刻換了音律。”

鄭普林聲色平淡,詳加解釋,倒不似作偽:“放心,我改的及時。她們只要休息幾天就行。”

看來真是錯怪他了。他若有異心,大可不必留下顧襄不動。江朝歡走上前,側頭問他:“掌握這音殺之術的,世上能有幾人?”

“這種高頻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