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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六.真相

我,讓我找到定風波後,以風入松內力輔助,儘快練成道宗內功。”

“只可惜玄隱劍蹤跡難尋,此物白放著也是浪費。現在你我既已決定深入西域,前路危險重重,只一個桑哲就未必對付得了。我們不如先練成風入松,儘快提高內力修為,這樣到拜火教後勝算才大一點。”

凝重的閴寂。

沈雁回從未見過他這種神情,好似悲苦,又像是嘲笑,交織成把一切毀滅殆盡的沉沉厭倦。這樣的神色,分明與那日謝釅得知自己身世後有些相似。

此時的他,才是真實的嗎?到底哪個反應,是他的面具?

長久的沉默,反而渲染成一片絕望而真切的悲鳴,無聲卻鼎沸。

然而,其實也只過了幾個呼吸,再抬眼時,江朝歡淡淡應了一句:“便聽沈師叔吩咐。”

一切又已恢復如常。

他又戴上了面具,還是,適才的短暫失態才是他刻意偽裝的情緒?沈雁回目光灼灼,卻終是看他不透。

再往後的幾日,二人追蹤步伐放得緩些,更多的時間合力參詳,按照書冊所言修練風入松心法。

風入松沖淡圓融,講究大道歸一,沈雁回摒棄雜念,不再被顧雲天傷勢攪亂心神,進境極快。江朝歡也緊隨其後,短短時日就練到了帶脈,可見他心緒平穩得一如既往,也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離開中土後,穿過了大片荒漠,到西域時二人已將風入松徹底練成。

而與桑哲短暫交手後,雙方彷彿達成了某種默契般,一路相安無事,互不滋擾。桑哲倒是著意隱匿行蹤,但蕭思退知道拜火教方位,且熟悉他們的標記與聯絡方式,常常以他們的手法留下痕跡給沈雁回看到,便也能追得上,所以他們倒也不用跟得太緊。

直到元月一過,到了天鷲峰下拜火教的地盤,重重險阻、無數關隘,方再一次體會到這西域魔教、暗殺聖地的實力。江、沈二人力抗天鷲峰入教之路的天羅地網,這邊嵇無風已被送上了山。

自楚山交接後,嵇無風便被拜火教控制。他多數時候神智仍是不清,但偶爾也有靈醒之時。

被數名神職司使挾著上到天鷲峰時,他以退化後童稚時期的眼光看來,還很是開心。

此處雖地處大漠,但有靈泉透過,整座山如同沙漠綠洲一般,遍植蒼翠,生機勃勃。

那些中土從未見過的植物一股腦地闖入嵇無風眼中,叫他目不暇接,摸摸怪柳,又要去摘椰棗。一旁神職司使生怕桑哲發怒,不住催促他。但嵇無風此刻幼兒心性,只對一切好奇,仍是一步一停。

“這是什麼?”

突然看到一株參天古樹,上面花葉茂密,下面枝條粗壯,界限分明,就像一朵變異了的巨大的蘑菇,嵇無風大叫一聲,奔了過去,仰頭喜滋滋地看著。

一個神職司使拉了他幾下,想把他拽走,他卻把臉一扭,張開雙臂抱住了樹幹,整個人掛在了樹上,神職司使再扯一下,他就往上面爬去。

這時,前面的桑哲回頭走近,叫神職司使皆心跳加快,戰慄不已。不料他卻一抬手,示意他們退到一邊,並無發作的跡象。

“這叫龍血樹。和人一樣,它的血也是紅色的。”

只聽桑哲語氣近乎和善,用漢語給嵇無風解釋。

幾個神職司使瞬間瞳孔放大,面面相覷:神官大人,竟然會漢語?

當前的主教繼任後,教中祭司多是漢人,而神官與祭司歷來不和,桑哲便不學漢字,不說漢語,甚至不願踏入中土。

為何他此番去了一趟,竟開始說漢語了?還有,一向不近人情的神官,怎會對嵇無風如此耐心?

卻聽嵇無風好奇地重複著:“龍血樹?它會流血嗎?”

桑哲不語,卻突然揚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