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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八.贗品

,再一次幫自己找回前行的方向……總不會是出於好心吧?又有什麼更深的目的?

江朝歡隱隱感到,他們二人還遠遠沒有這麼簡單,他們背後那廣袤的未知的黑暗中,還潛藏著的,才是真正可怖的東西。

“江……阿隱……”嵇無風顯然還沒習慣舊識的新身份,抑或者說是新人的老關係:“天色要黑了,每日這個時候都會來人給我取血,我先回去了……你……你就在這等我,哪都別走,好不好?”

被他的話打斷思路,江朝歡微一沉吟,也知還沒摸清拜火教的底前不能貿然動手,暫且也只能如此,還好只是取血也不至於傷他性命。

嵇無風臉上寫滿了猶豫和不捨,但看著天色飛快暗了下去,只能一狠心轉身跑回極樂林,一步三回頭:“你千萬別走啊,我馬上就回來,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呢……等我啊……”

一直到他身影消失,江朝歡才閃身躲在不遠。

太過專注而緊張之後,突然的放鬆讓他不適,以致身體本能的戒備都快要維持不了。

……太累了。雖然痛苦已經習慣到麻木,但說不出的疲憊佔據了整個身體。他倚著樹幹滑落,背上未完全癒合的傷口摩擦得痛開,即使這樣,聽到黑袍客路過、進入極樂林,他也沒恢復素日的警覺。

同樣在疲倦中未能察覺的還有,遠遠一個青色的身影極小心地轉身,在黑袍客的腳步聲掩蓋下朝反向離開,消失在林中……

提不起力氣思考,短暫休息後,他卻還是傳信召來了蕭思退。

“嵇無風你見過吧。”他開門見山:“裝扮成他的樣子。”

沒有說為什麼,但可能是沉浸在葉厭的角色中太深,蕭思退還是順從地退到一旁,給自己描畫起來……

等嵇無風再回來時,看到江朝歡身邊站了一個自己,差點嚇得跌了個跟頭--

“你搞這花樣倒是提前跟我說啊。”

嵇無風埋怨地頻頻瞪視著他,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本來我就缺血頭暈,被你這麼一嚇,差點又要過去了。我說你怎麼找來的這種人才,這簡直是仙術嘛,我都要以為我才是贗品了……”

沒理會他的喋喋不休,江朝歡扔給他一件外衣,便催他快些動身。

嵇無風還要問的話卻被蕭思退打斷:

“江護法,你就這麼放心,讓我代替他留在這裡?”

整張臉都被驚訝擠作一團,嵇無風試著“啊”了幾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聲音會從另一個人的喉嚨裡發出。在巨大的衝擊中,聽到江朝歡頭也不回地淡淡說道:

“放不放心,你也做不出比殺死我更出格的事吧。”

感受到身後射來的怨毒的目光,嵇無風身上汗毛炸起,躲到了江朝歡前面。

蕭思退付出極大代價、蕭望師屢次出奇的動作,可見他們所圖所謀遠非如此。冰山一角已經露出,那接下來,他就不必再留任何餘地。

雖然嵇無風留在極樂林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江朝歡不願再冒一點風險。不過,蕭思退容貌音色再像,血液也不是嵇無風的。不管拜火教取他的血做什麼,只怕下一次取血後都會發現人已經換了。

所以,弄清拜火教意圖,才是徹底救出嵇無風的唯一方法。

“我們去哪?”

“衢塵關。”還是上一次江朝歡跟蹤黑袍客掌握的行跡。

一路匆匆,二人都未曾開口,良久,嵇無風卻突兀地問:“那個,我該叫你什麼?”

明明得知了表弟還活著,甚至就是他一直以來視為手足的舊識,該是一件巨大的驚喜,但太多的問題擾亂著嵇無風的心神,他心裡凌亂至極,最終卻只問出這樣一句。

“隨你。”

意料之內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