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嫌熱的將她整個人擁入懷中輕聲安慰:“乖乖,有什麼事快說出來,受了什麼委屈朕給你做主。”話是這麼說但他是不覺得她能受什麼人的氣的。
曹洛瑩掙扎了一下,沒掙扎出去,怒火攻心也不想忍了,當下就抽抽噎噎的責問道:“我還懷著孩子呢,每日這麼難受,您居然讓我主持給您選秀女?”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他,裡面盡是譴責。
朱厚熜聽罷才知道她鬧什麼彆扭呢。一開始是有些詫異的,怎麼能為了這種事情生氣,如果他要選秀,主持採選就是皇后的職責,曹洛瑩的話在她自己看來是責問,在其他任何人聽來卻都是大逆不道有違女德。但更讓他驚異的是自己並沒有覺得憤怒,只是看她這副難過的樣子有些心疼,又有點難受。
朱厚熜已經到了嘴邊的訓斥她的話就那樣生生拐了一個彎:“朕什麼時候讓你主持選秀女了?你這生的哪門子邪氣?”
曹洛瑩心裡的怒氣在聽了他這話之後燒的更旺了,怎麼剛剛說出口的話就反悔了呢?雖然她現在記性差了一些,但也不至於傻到剛聽過的話就忘了吧,當下反駁:“皇上剛剛說的,還問我是出了月子去主持還是現在就吩咐下去呢!”說道後面頗有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朱厚熜搖了搖頭:“朕說的是採選宮女,誰跟你說要選秀女了,最近一次選宮女還是六年前呢,司禮監今天上的摺子,宮中要新增人手。太監他們看著辦就行了,宮女自然是要你來主持大局的。”
曹洛瑩這才知道自己鬧了一出烏龍,卻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那皇上就不採選秀女了嗎?”她當年進宮的時候不就是選了二十多個秀女,其他的大部分都留下來當宮女了嗎。
朱厚熜笑笑:“朕要選個宮女,你都能哭成這樣,眼珠子跟要瞪出來了似得,要是選秀女,你還不得把房梁都給朕掀了。”他之前就知道這姑娘心眼小,沒想到脾氣還挺大,真是越大越出息了,還敢跟自己發脾氣了。
曹洛瑩聽到他調笑的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樣子有多大逆不道。那些話被其他人知道了,一頂不賢的帽子就能將自己壓得死死的。
小心翼翼的瞧了他一眼,小聲的說道:“剛剛是我無狀了,請皇上責罰。”
朱厚熜不知為何,這會兒看她不哭了,一臉大肚的模樣只覺得比剛剛她那一副潑婦相難看多了,有些憋悶的開口:“既然這樣,那就加道旨意順便採選秀女吧。”
曹洛瑩拿不準他這是在跟自己鬥氣還是說真的呢,扯了扯他的袖子:“真的要選秀女啊?”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樣子。
朱厚熜問道:“就這麼不想朕選秀?”
曹洛瑩想了又想還是順從自己的心意點了頭:“不樂意,只是聽到都特別難過。”
朱厚熜嘆了口氣,捋了捋她的頭髮:“別胡思亂想了,你自己說說這些年朕除了來你這還可曾去過別的妃嬪那裡?皇后娘娘椒房獨寵不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嗎。”
曹洛瑩偶爾也聽那些宮女們跟自己學過,都在傳帝后和睦,皇后娘娘受寵呢。她知道這是她們撿好聽的說來奉承自己的,外面真要傳這些話肯定比這難聽多了,閉著眼睛都能猜到一定會說她善妒不稱職,霸著皇上妨礙他廣播雨露開枝散葉。
曹洛瑩伸手環著他的脖子低聲說道:“他們肯定都說我壞話呢。”
朱厚熜看她這樣笑了:“你也知道這樣落人話柄啊?”
曹洛瑩看了他一眼,剛想說兩句好聽的話哄哄他呢,就覺得自己肚子有些抽搐的疼。臉色一下就變了。
朱厚熜一直看著她呢,反應的特別快,一邊高聲吩咐外面的人喊御醫一邊問她怎麼了。
曹洛瑩已經卸過兩次貨了,心裡還算有點譜,一邊深呼吸一邊說道:“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