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當事人在場撒潑打滾有何用，醫院的護工沒一個人進來，沒有觀眾，劉媽起身，帶著被抽腫的嘴巴走過去，拉住沈葉的手，眼裡滿是心疼。

“小葉子，你快和他離婚，他今天打我，明天就敢打你，軟飯男心機太深，將來會把屬於沈家的錢財佔為己有，在外面養女人，花天酒地，我會把你當成女兒照顧。”

提到肖南這號人沈葉眼裡浮現恨意，全是他們害的，沈劍秋和肖南兩個是害她的兇手。

沒有這段荒唐的婚姻，她過好自己的日子，不用各種躲著，不會出這樣的事。

“我不會離婚，我拖死他，我這輩子的幸福沒了，憑什麼他能結婚生子，家庭美滿，沒有遇到他，我不會成這樣子，我要讓他內疚一輩子，都是他，都是他。”

哭了幾個小時嗓子發出來的聲音很啞，很小，但充滿了憤恨，人在絕望總要找到宣洩口，總要有東西支撐希望。

“對對對，是他害的。”劉媽柔情問道。“餓不餓？”

“我不要，劉媽媽，我這輩子完了，我怎麼辦？”沈葉說著又開始哭。

“沒事的，孩子，沒事的，劉媽媽會一直照顧你，劉媽媽永遠不會離開小葉子。”劉媽緊緊握住沈葉的手。

不知道情況的人會誤以為她們是母女，沈葉不再哭，眼睛通紅著望向門外，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一個老男人和光彩照人的婦人，目光變得陰沉。

“劉媽，你去給小姐買些流食。”張雅開口道。

“小葉………”

“劉媽媽，你別走。”沈葉緊緊握住劉媽的手不讓她離開。

“這裡不歡迎你們，快滾，快點從我眼前消失。”快要失聲了仍舊用力吼出來。

“你們都出去吧。”沈劍秋坐到一旁的床上。“有沒有好一點？”

“你巴不得我死，你們家可以清淨，屬於我的那一份全部給你兒子，帶著你的小三快滾，我沒有你這個爹，你也沒有我這個女兒，不，你從來沒有過女兒。”

她小時候半個月見不著爹一個面，小三的兒子出生，不是騎在肩上就是給他兒子當馬，過去的一幕幕她全記著。

說話一如既往地帶刺，沈劍秋擰了擰眉沒有說話，就安靜地看著她。

不是親媽不會慣著，一見面就懟，張雅可受不了。“沈葉，你別不識好歹，你這樣又不是你爸爸害的，你什麼態度，任性也要有個度。”

“閉嘴，我讓你們出去，耳聾了嗎？”沈劍用盡全力一吼，結果是不停地咳嗽。

“小葉子，好好跟你爸聊，別吵架，我待會兒再來看你。”劉媽抽出手快步離開病房。

張雅曉得沈劍秋什麼脾氣，二十幾年相伴不曾違逆他的意思，看了眼床上的沈葉目光陰沉往外走。

病房內只剩下父女倆，一個滿眼疲憊，一個充滿恨意，沈劍秋清楚女兒對他有誤會，有些誤會註定是沒法解釋。

“我想小南已經把事情完全告訴你，好好活下去，爸會給你安排好一切，我知道你恨我什麼，沒關係，只要你能帶著恨意好好活下去，恨就恨吧。”

“你別在我面前虛偽，假惺惺，我很瞭解你是什麼樣的人，以前的人生你缺席，將來的人生不需要你。”

肖南踏了一隻腳進入病房，又退出去，清清楚楚聽到她的話，誰給她勇氣說出這樣的話，沒有她爹，就她這樣的靠什麼活下去？

說的永遠比唱的好聽，做又做得一塌糊塗，經營一家估值十億的公司，連一千萬流動資金都拿不出來，哪來的臉說大話？

房間裡的父女聊天氛圍不是很融洽，沈劍秋在遷就他女兒，說話的聲音有一種不曾有過的溫柔，他以前不爽開口含媽量很高，而今是個討好女兒的卑微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