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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一.同舟

這是他用難以度量的代價苦苦求索的真相,難道終於要揭開之時,他要逃走嗎?

早就沒有什麼不能面對的了。已經,沒有更壞的餘地了。

自從得知父親造出假玄隱劍之後。

“既然顧教主願意代勞,那就費心了。”

謝桓也從善如流地坐了下來,就在方才蕭望師的位置。

人們不知為何事情會這樣演變,但他們清楚,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容他們置喙,更沒有插手的餘地。何況,他們也確實很好奇箇中的秘辛。

“當年雁門一役、臨安一役,雖然各有勝敗,但只有我自己知道,當我沿淮河南下時,心中是何等恐懼、何等茫然。因為到了淮水之役前,北刀南劍合璧,正道士氣大盛,一夜集結了無數人手,對我教來說,幾乎是必死之局。”

顧雲天積威甚重,從不容人窺探弱隙,此刻第一次直陳心底隱秘,眾人一時連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儘管已慢慢被人遺忘,但當年決戰的親歷者均知他所言不虛:其實直到最終決戰之前,正道還形勢大好。

“我們都明白,再多無關之人到場,其實也只是徒勞折損人命而已,是很難撼動局勢分毫的。所以我們約定,冬至之日,淮水河畔,只有我和江玄、謝桓、嵇聞道決一死戰。”

“我本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可沒想到,大戰前三日,一個大好機遇會自動送上門來。”

在那杳遠的聲音中,江朝歡呼吸漸漸沉重,唯有掌心處傳來的溫度,給予了他抵禦這風刀霜劍的勇氣。

“一隻刻著“嵇”字的玉鐲,一隻紙碗,讓人很難不多想。當雁回從那紙碗所暗示的攤販處帶回嵇聞道的兒子時,我知道,連老天都站在我這邊。”

“我命雁回打斷那孩子全身每一寸經脈筋骨,再送還給嵇聞道。因為,傳言中定風波是最擅溫養療傷、接筋續骨的內功心法。我要看看,這所謂正道,會和我們邪魔外道有多麼不同。”

儘管此刻顧雲天所講的,與謝桓還並無關係,但所有人都聽的津津有味。畢竟,這其中曲直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還是第一次耳聞。

“而後來的發展,的確讓我看到了我們之間的區別。而且,這差距比我想象的還要誇張。”顧雲天笑著掃視座下群雄,彷彿在邀請他們提問。

當然,人們只是屏息以待,噤若寒蟬。

“江玄舍了半身內力,救了嵇聞道的兒子。至此,我最大的威脅已去。可沒等我稍有放鬆,大戰前夜,謝桓謝大俠又來了。”

顧雲天客氣地看了身側謝桓一眼,才繼續道:

“當你提出合作時,我還滿心戒備。但你承諾會想辦法阻止嵇聞道到場,次日,只有你和江玄兩人與我決戰。而你,則會趁江玄與我相鬥正酣時倒戈偷襲,與我合力誅殺江玄。從此,世間再無淮水派,唯有水龍吟。”

人人驚得瞪大了眼睛,包括魔教諸人。

“而我問你為什麼時,你說,因為你發現,引我們去劫持嵇聞道兒子的,正是嵇聞道本人。”

更是駭人聽聞。

作為無數驚駭目光匯聚的焦點,謝桓面不改色,甚至露出一點爽朗的笑意。

還有人想問,謝桓發現嵇聞道做了這種事後,為何會去找顧雲天聯手,難道他就不怕嵇聞道更早和顧雲天合作了嗎?

但更聰明的人已經猜出,謝桓此舉其實是破釜沉舟,極具膽識。換做任何一個會審時度勢的人,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因為,無論嵇聞道是已經還是正要倒向顧雲天,彼時的場面都到了對己方最不利的位置:

江玄遭到重挫、嵇聞道心懷鬼胎。同室操戈、貌合神離,信任都已然崩坍,又何談勝算?

如此一來,若嵇聞道尚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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