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知道顧柔在自己手裡,又實在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人。
從任何角度說,顧柔都是他們的敵人,死在誰手裡都是死有餘辜。可又不能真看她死了。
範雲迢小心地藏著顧柔,給她治傷,又要防備她恩將仇報對自己不利,結果勞心勞力了半個月,好不容易把顧柔性命救回來了,想問問她那天怎麼回事,她卻一言不發。想問嵇盈風如何處置,又見不到她人。
就這樣拖到昨夜,顧柔居然偷偷離開了!
好心沒好報,範雲迢望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搖頭苦嘆。
不過這個燙手山芋走了也罷,否則,想殺她的人太多,恐怕連累自己。可是她傷得那麼重,真的能走嗎?
不會是被蕭望師發現了吧?
她悚然一驚,顧不得時時在側的蕭望師,衝進了嵇盈風房間。
可是這次的催眠太深,嵇盈風只清醒了一瞬,聽到顧柔離開的訊息,卻也實在難以聚起神志思考。
頭疼,熟悉的頭疼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劇烈,呼吸的間隙,極強的意志力支撐著她一縷飄搖的思緒,她的指尖在範雲迢掌心劃過,散亂的筆畫勉強湊成兩個字:
“顧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