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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零利用

不堅,又有所掛礙。這樣的人,最好控制。

沈雁回輕搖摺扇,笑道:“你若想用謝醞為餌,自己就可辦到,又何必大費周章,假手於慕容褒因?”

“我最看不得別人恩愛歡好,慕容褒因害了謝釅,還能大搖大擺嫁入謝府。我倒要看看,她一錯再錯,進而戕害謝釅親人。兩人,反目成仇的光景。”嶽織羅依舊不假辭色,心中卻躍躍欲試,“何況,我也是在幫二小姐。”

“論起折磨人心,我的確不如坤主。”沈雁回收起摺扇,側頭瞟了一眼身邊的人,笑吟吟地離開。

長恨閣水榭,謝醞坐在太陽下,披著一條水貂皮毯子,正與嵇盈風和範雲迢說笑。三人時不時抬頭,看向不遠處練劍的嵇無風。

自從阮氏下令嚴查府邸,隔絕賓客,謝醞幾日見不到新交的姐妹,煩悶不已。這日,她叫幾人來陪伴,下人也不敢違抗。

嵇無風穿著暗紫色短褂,頭髮束得好高。只見他手中長劍一抖,一式“鳳泣血”使將出來,誰知劍鋒偏了力道,反震脫手腕,直直插進土裡。

範雲迢格格一笑,朝他扮了個鬼臉,叫道:“師弟,你內力不濟,連劍都提不住,還是先去劈柴練練手勁吧。”

嵇無風也不以為忤,甩開外袍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坐下拿了塊糕點塞進嘴裡。胡亂嚼了兩下,正要用手背抹嘴,眼前遞來一塊淡紫色的手帕,怔忡抬頭,看到謝醞期待的眼神,他接了過來,嘻嘻一笑:“還是謝小姐好,你看看你,做為師姐,只知道嘲諷我。”

謝醞臉上一紅,瞥了範雲迢一眼,卻見範雲迢渾不在意地還口:“謝姐姐人好,那我就當那個說實話的壞人。”

從小到大,作為一個不良於行的殘疾人,謝醞無法繼承家傳武功,習武報仇,甚至不能像尋常女子一般,呼朋引伴,閒逛遊玩。當看到風采卓絕,英姿照人的弟弟,朋友,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但嵇無風和她一樣,一無是處,被人嘲笑,費盡力氣也無法得到別人輕而易舉,垂手可得的東西。

與她不同的是,嵇無風身上有一種蓬勃的朝氣和達觀的心境。短短几次相見,她的目光就無法再離開嵇無風半寸。見嵇無風輕鬆回應,一如和旁人相處,並沒有其他人對她異於常人的態度:下人的懼怕,母親的偏愛,弟弟的忍讓,外人的譏嘲…她忘卻了自己的殘疾,第一次敞開了緊閉多年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