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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二. 生變

顧襄怔怔忡忡,腦中想到“他為了讓我們名正言順帶走他的屍身,故意寫了這一句話…齊州屬山東境內,與兗州不遠…那時候已經和謝釅分道而行,我們把他帶到哪裡,謝釅都無法知道了…”眾人灑淚一番,拜別屍身。伐木做棺,將孟九轉收殮了。又給孟梁留了信箋。乘著夜色下山,爬犁負著棺槨,倒也不多費力氣。這一次歸程心境又是不同,眾人心裡悲涼,也無心說笑,都默不作聲趕路。即便是江,顧二人,因孟九轉佈置,任務完成地出奇順遂,也並不覺得歡喜。下得山腳,澆雪為冰屋,草草宿了一夜,第二日醒來,眼前景象卻大有睽違。只見北風肆虐,陰雲蔽日,剛剛停了兩日的雪又呼嘯而至。冰屋上厚厚地積了一層雪,看來若是再過得一會兒,冰屋也得被雪壓塌。蓯蓉上人凝望天象,緊皺眉頭,突然說道:“不好,這次恐有雪災。”幾人都是中原人士,從未見過這種風雪,還不明暴雪之害,見他神色嚴重,便問:“什麼是雪災?”蓯蓉上人環顧四周群山,卻見山上撲簌簌傾洩積雪,隨風勢而落,心裡一沉,道:“雪災多見於深秋,特大暴雪不止,便能阻住人們行路,這嚴寒之地,若是耽個幾天,嘿嘿,任你多高強的內功也要凍死。在這環山地帶,若是再引發雪崩,那就…”他雖沒說下去,餘人也明白,雪崩便如山崩,一旦被掩埋,便是武功再強,肉體凡軀也敵不過天災地變。幾人忙問道:“那該怎麼辦?”“別無他法,儘快趕路,記得不要大聲說話,以免引起雪崩。”蓯蓉上人說道。“那梁長老他們怎麼辦?”謝釅突然想到梁長老三日未歸,不免擔心。蓯蓉上人道:“梁長老和孟梁也是勿吉人士,懂得觀雪看天,這當必定已經快速趕回了。”於是眾人整頓裝束,立刻出發。逆風行路,風雪撲面,幾人的臉上,睫毛上,都是殘雪,身上熱氣漸漸散了,每呼吸一下,冰雪激得肺子裡刺痛難當。虎,豹每走一步,四足都要深陷幾尺,越發艱難。雪勢越來越大,眾人卻不敢停下休息。還好都是習武之人,有內力護體,又意志極堅,拼著命行了一日,長白山終於出現在眼前。眾人鬆了一口氣,待要加緊行去,那拉著棺槨的豹子卻前蹄一屈,跪倒在雪地裡。謝釅正要搶上去檢視,卻見幾個人影冒雪迎了上來。看清來人,蓯蓉上人又驚又喜,叫道:“師弟,師妹,你們來了!”原來來者六人,正是與蓯蓉上人合稱長白七仙的幾位尊長。那六人中五個是神采奕奕的中年道士,分別叫做靈杉上人,靈參上人,五味上人等。一個卻是目露慈光的道姑,道號瑤池散人。六人一齊拜了下去,道:“參見掌教真人。”蓯蓉上人喜道:“何必多禮。多虧你們來接應,我們各個都累得走不動路了。”說著翻身下了虎背,去扶為首的靈杉上人。靈杉上人執著拂塵順勢起身,與蓯蓉上人雙手交握,突然,卻見蓯蓉上人暴喝一聲,猛地躍開數尺,隨即立足不住,跌在雪中。變起突然,幾人還未反應過來,靈杉上人和五個師弟師妹又閃動身形,圍了過去。江朝歡和顧襄立刻抽劍攔住他們,謝釅則搶到蓯蓉上人身邊察看。只見蓯蓉上人面如金紙,腰腹之間血痕宛然。謝釅嚇了一跳,忙為他傳送內力,蓯蓉上人隨即醒轉,嘔出一大口黑血,勉力抬手指著靈杉上人,道:“師弟…你…你反了嗎…”原來靈杉上人起身之時,趁機甩動拂塵,其中暗藏一枚蝕骨釘。蓯蓉上人萬萬想不到同門幾十載的師弟會出手偷襲,眼看暗器射來,已無可避,還是憑著無數的臨敵經驗和深湛的武功縱躍而起,避開心口要害,那枚蝕骨釘釘在了他腹部。餘人雪中行路,精疲力竭,更是沒注意到靈杉上人的動作。這當,六人已經把蓯蓉上人等團團圍住,各個拔劍蓄勢。蓯蓉上人傷處不住流出黑血,知道暗器上餵了毒。再看幾人架勢,心裡早已明白教中生變,這幾人都背叛了自己。大恨之下,咬牙問道:“為什麼?是我哪裡對不住你們嗎?”靈杉上人嘿嘿一笑,道:“師兄,你做這掌教已有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