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吉祥、皇上萬歲,沒有察覺皇上到來,奴婢該死!”
四人恐懼的喊著,嚇得連頭都不敢抬,幸虧深雪倒是好一些,沒有一塊跪到地上,不過皇甫韜卻還是眼尖的發現,她正一小步、一小步的退到軟榻的後方,試著不著痕跡的和他拉開距離。
眼角一抽,他立刻露出微笑,伸手朝地上的四人揮了揮,“也不是什麼大事,瞧你們嚇成這樣,全都起來吧!”
“是……是!多謝皇上恩准。”幾乎是得到寬赦的瞬間,四人便立刻自地上爬了起來,機靈的躲到角落。
呼呼,皇上造訪掬蓮樓,最主要就是要和公主培養感情,她們自然要閃得愈遠愈好,絕對不能擋到路。
“深雪,怎麼了?幾日不見,你又怕起皇兄來了?”皇甫韜保持著笑容,朝一臉驚慌的深雪招了招手。
“不是的,深雪只是……呃……”她小小聲的解釋,整個人慌亂得就像是被野狼盯住的小兔子。“我只是很抱歉沒能出門迎接,所以才會……”
“就說不是什麼大事了。”皇甫韜加深笑意,心裡卻忍不住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哪裡長了角,或是多了顆獠牙,否則怎麼老是惹人恐懼?
“是……”深雪卻還是自責。只見她一臉歉意的垂著頭,十根玉指相互扭絞,幾乎就要打成十指小結。
“那你是不是該過來讓皇兄瞧瞧了?”皇甫韜剋制著滿腔的手足之情,壓抑著那澎湃的親情天性,繼續招手。
“啊?呃……是。”確定皇甫韜臉上沒有動怒的跡象,深雪才小小步的繞過床榻,朝他走去。
眼看彼此的距離逐步拉近,皇甫韜才又噙著笑道:“皇兄看你這陣子氣色愈來愈好,精神也好了許多,是不是開始習慣相爺府裡的生活了?”
“是的。”深雪斂著眉目,溫婉回答:“上官大人對深雪一直相當照顧,喜兒也會每日帶著許多膳食,過來陪深雪一塊用膳,深雪在這兒過得很好。”說到好友印喜,深雪不自覺的在嘴邊添上了淡淡的笑意。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皇甫韜注意到那抹微笑,於是朝軟榻上望去,卻見印喜雙眼閉合,仍舊側臥在軟榻上甜甜的睡著。“哎,這喜兒睡得倒是挺香甜的,朕都來了這麼久,竟然都還沒醒來。”
軟榻後方,鏤著梅花金雀的楠木窗正敞開著,淡淡的光曦自外頭灑進,將那花般的嬌顏照映得格外粉潤晶瑩。那尖尖的瓜子臉,彎柔的細眉,有股說不出的柔美嬌弱。
雙手負後,皇甫韜不自覺的往前跨了一步,正打算細細打量印喜,一旁的上官傾雲卻忽然跨步向前。
他的身形頎長高大、雙臂寬碩,無巧不巧就擋住了他的視線。
“就微臣看來,喜兒姑娘可能是染上了風寒,所以才會如此熟睡不醒。”上官傾雲一如往常的垂斂著眉目,語氣恭敬的稟告著。
染上風寒?
角落裡,如意和滿意不禁有些困惑,明明三個時辰之前,喜兒小姐還精神奕奕的拉著她們,到附近的花圃裡摘了好多玫瑰花瓣,說是要泡成玫瑰花茶,好配著點心一塊吃,實在是一點也看不出哪裡不適啊!
“染上風寒?”皇甫韜也是一愣。“那可不好,得快讓大夫瞧瞧才行。”
“是,微臣待會兒就差人去請大夫。”上官傾雲立刻從善如流的接道。“不過在這之前,還請皇上多保重龍體,請和公主先到外頭一塊享用點心,微臣聽聞公主琴藝精湛,已差人買來一把好琴,安放在湖畔的邀月軒裡,不如就請公主替皇上彈奏一曲。”
“深雪懂得彈琴?”皇甫韜訝道。
深雪忍不住臉紅。“只是略懂一點皮毛,難登大雅之堂的。”
“公主謙虛了,公主十指纖巧,自小學琴,琴藝自然不知話下。”上官傾雲淡道,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