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如無意外,這麼走一步算三步的決定,恐怕是那位沒有跟隨安德烈他們一起回來的女法師做出的。
想到佳人。古斯塔夫心中黯然,瞬間掠過曾經與林安相處的景象。
會客室沉厚的木門被敲響,隨後開啟,考爾比管家來到古斯塔夫身邊,低語幾句。
古斯塔夫點點頭。對考爾比管家回了一句話,考爾比管家離開了。
“鮑門閣下和托米亞已經到了。”
古斯塔夫站起來,對隨之起來的安德烈兄妹道,“安德烈法師,我知道您和托米亞之前有些不愉快,不過相隔數月,彼此想必都已經冷靜下來了,鮑門家也已經得知了您的想法,想必有所準備——畢竟都是自己人,我希望你們能冷靜商談,無論最後婚約是否解除,可別在我家的會客室裡打得頭破血流才好!”
安德烈直覺敏銳,狐疑地看了一眼開玩笑般的古斯塔夫。
後者嚴肅道:“一碼歸一碼,雖然您是奧金涅茨家族的親密朋友,情誼深厚,但愛葛妮絲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按照瑞恩風俗,作為半個孃家兄長,如果你們打起來,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他舉起拳頭,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我開始懷疑找您做中間人,是不是明智之舉了,”安德烈翻了個白眼,“好吧,為免在勢單力孤的處境下被主人家下黑手,我不會給您出手的機會的。”
雖然接觸婚約事出有因,但主動提出的是他,並且這場婚約畢竟耽誤了愛葛妮絲,安德烈知道自己不是沒有理虧的地方。
古斯塔夫見安德烈理解了他的意思,哈哈一笑,起身讓出會客室,讓鮑門家主和托米亞進來,與安德烈解決那場婚約的事情。
他事先已經探過鮑門家主的口風,不出意外的話,這場婚約應該會和平了結,以他對安德烈性格的瞭解,後者也不是一味強硬的人。
所以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個第三者留在外面,或許會讓會客室中的雙方更加尷尬,便把考爾比管家留下來,讓其有事再來找他,然後就去了三樓書房。
剛坐下批閱了幾份檔案,考爾比管家拿著一樣東西匆匆進來。
古斯塔夫看到考爾比管家手中密封的紅色細筒,眼皮一跳,就聽後者道:“殿下,北線軍情,最高保密級別。”
心中猜想被驗證,古斯塔夫神色緊繃地站起來,接過考爾比管家手中的紅色信筒。
考爾比管家微微躬身,退了出去,離開之前扭動書房門邊一個銅花枝壁燈,不見什麼響動,書房牆壁上卻閃過幾道靈光,被恆定的幾重遮蔽警示法陣被激發。
兩刻鐘後,書房的雕花木門從內開啟,古斯塔夫大步走出,深邃粗獷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守在門外的考爾比管家眼皮卻微微一跳。
“考爾比叔叔,立即召集所有重臣到我的書房。”
“是,殿下。”
考爾比管家心知有大事發生,立即領命匆匆而去。
古斯塔夫沒有停頓,下樓走向安德烈兄妹與鮑門傢俬談的會客室,隨侍門外的副管家和奴隸見到他。連忙躬身。
古斯塔夫在門上敲了兩下,不等門內回應,便擰開門把。站在門口,對被打斷的安德烈和鮑門雙方道:“先生小姐們。抱歉打擾你們的談話,但有要事發生了……”
黃色的眸子看向安德烈,古斯塔夫頓了頓,“是關於最新北線戰情的……”
……
一具骷髏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微弱地魂火晃了晃,忽然熄滅,潔白的骨架稀里嘩啦地散落一地。
骷髏所在的地面上。符號簡單得令每一個稍有涉獵的法師都感到駭然的法陣靈光明暗不定,隨之噗地一聲,能量失衡,地面用不菲材料調和的法陣線條隨之發黑報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