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已出手三招,尖銳的風聲卻像是分成了六七個方向,同時擊向楚留香。
三招過後,楚留香已知道這人實在是他生平所遇見的最可怕的對手,甚至比石觀音、陰姬和薛衣人還要可怕得多。
因為這人每一招出手,都充滿了仇恨,像是恨不得一出手就要楚留香的命,而且,只要能要了楚留香的命,他自己也不惜同歸於盡。
這種招式不但可怕,而且危險。
面對著這種招式,生與死之間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第三層,是最上面一層。
若是有光,坐在第三層上,就可將第一層和第二層的動靜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第三層上說話的聲音下面卻聽不到,因為這一層特別高,就像是個戲臺,只不過坐在戲臺上的並不是唱戲的,而是看戲的。
現在,在如此黑暗中,他們當然也看不到什麼。
他們只看到了一點碧森森的鬼火,在第二層上飛躍、旋轉、跳動!
也沒有人說話,只能聽到一陣陣呼吸聲。
呼吸聲很重,坐在這裡的人顯然不少。
鬼火飛躍得越來越快,有時明明看到它是往左面去的,也不知怎麼樣突然一折,就突然到了右面。
到後來這點鬼火就像是連成了一條線。
一條曲折詭異的線。
但只要這點鬼火一停下來,就立刻映出四個字:“我是兇手!”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個人忍不住問道:“這四個字是用碧磷寫在人身上的麼?”
另一人笑了笑,道:“果然還是朱先生好眼力。”
這聲音低沉、嘶啞,卻帶著種無法形容的權威和懾人之力,彷彿只要他一句話說出,就可決定千百人的生死。
這正是蝙蝠公子的聲音。
那位朱先生嘆了口氣,道:“這四字若是寫在人身上的,這人的動作就實在太快了。”
蝙蝠公子道:“朱先生猜得出他是誰麼?”
朱先生沉吟著,道:“放眼天下,身法能有如此快的人並不多,在下已想到了一個人,只不過……這人卻又不可能是他。”
蝙蝠公子道:“朱先生想到的是誰?”
朱先生道:“楚香帥。身法如此迅急詭異的人,除了楚香帥外,實在很難再找到第二個。”
蝙蝠公子又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這人為何不可能是他?”
朱先生沉吟了半晌,道:“若是楚香帥,又怎會被人在身上寫下這麼樣的四個字?”
蝙蝠公子緩緩道:“也許這四個字並不是人寫的,而是鬼魂顯靈。”
他聲音突又變得說不出的虛幻空洞。
朱先生似乎打了個寒噤,嗄聲道:“鬼魂?誰的鬼魂?”
蝙蝠公子道:“自然是被他殺死的人的鬼魂。”
朱先生失聲道:“楚香帥也殺人?”
蝙蝠公子淡淡道:“他若真的從未殺人,又怎會有鬼魂纏身?”
朱先生長長吸了口氣,顯然已相信了七分。
因為活著的人,絕沒有人可能不知不覺在楚留香身上寫這麼樣四個字的,無論誰都知道楚留香的反應一向快得可怕。
過了很久,朱先生才將這口氣吐出來,道:“看情況,他現在好像正和人交手。”
蝙蝠公子道:“看來好像是的。”
朱先生道:“這人又是誰呢?他們現在至少已拆了一百五十招,能接得住楚留香百招以上的人,江湖中已不多,但這人直到現在還未落下風。”
蝙蝠公子緩緩道:“也許他不是人。”
朱先生似又打了個寒噤,道:“不是人是什麼?”
蝙蝠公子的聲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