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些濃茶去去寒氣。”秦遠生笑著說道,然後抬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放在她的面前。他神態自若,好像把葉昭覺接到家中,真的只是為了請她喝一杯茶。
葉昭覺託著下頜,熱氣在她面前繚繞,氤氳成一幅詩意的畫面。“秦總,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秦遠生。”
“誒?”葉昭覺怔愣。
“不要叫我秦總,我的名字是秦遠生。”他眼中閃過一絲灼熱的光亮,固執道。
“好吧,禽獸。”葉昭覺一副“拿你真沒辦法”的模樣,敷衍道。
秦遠生笑了笑,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熱茶,才道:“你若是不想說,我就不問。”
那麼,要跟眼前的這個男人說嗎?葉昭覺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秦遠生鼎鼎有名,第一次見面就是他拒絕一個豪門小姐的場景。他那時多無情呀,為人又十分霸道。可偏偏對她……葉昭覺嘆了口氣,她不是毫無知覺,她知道秦遠生想要什麼,但是她給得起嗎?
不,這不是她給不給的起的事,是她不敢給。她不是沒被人愛過,曾經的紀佑禾要比如今的秦遠生愛得更瘋狂。葉昭覺相信,那時的紀佑禾是肯為她犧牲一切,即使付出性命。可結果呢?結果當初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永遠不離開她的男人,選擇了她的妹妹。
然後她離開,為了撫平內心巨大的傷痛,她少年離國,一個人無依無靠去外面闖蕩。見了太多的世態炎涼,葉昭覺早就不相信什麼所謂的愛情了。她是電影導演,她的作品中充滿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可她知道那不過是假象。
一切都是虛假的,沒有什麼能夠得以永恆,包括愛。
可是秦遠生,葉昭覺看了看他平靜的面容,又長出了一口氣。
“跟紀佑禾有關?”秦遠生忽然問道。
“嗯。”葉昭覺點了點頭,她沒有撒謊,反正以秦遠生的本事,今天所發生的事他應該都知道了。
秦遠生抿了一口茶,驀然問道:“阿覺,你還愛他嗎?”
愛嗎?葉昭覺有些恍惚:“我不知道,那些離我已經太遙遠了。”
秦遠生眸光一暗,然後探過身,一隻手壓了壓她的頭頂,道:“阿覺,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出現了一個詭異場景,葉昭覺賴在秦遠生的神秘公寓不肯離開,因為,咳,她的所有財產都付了違約金,現在已經是身無分文了,當然要抱緊金主的大腿。而秦遠生這幾天則更像個沒事人似的,連公司也不去了,整日整日地陪著她。
“阿覺,過來。”這日秦遠生在桌案前練習書法,見到她後便招了招手。
葉昭覺屁顛屁顛跑過去,探了探腦袋,崇拜道:“哇哦,禽獸,你的書法寫得好棒啊!”
秦遠生笑了笑,將毛筆放在筆洗上。秦家是百年大家族,幾乎每一個秦家人都是文武全才,更何況是他這樣的嫡系子孫。“我教你寫毛筆字?”
“誒,我可以嗎?”葉昭覺兩眼冒光,作為一個“文化人”,她對與文化有關的一切事物都十分感興趣。只可惜她少年離家,便沒有人來栽培她了。畢竟要培養出一個如秦遠生這樣的奇才,除了自身天賦的要求外,財力物力也是不能少的。
秦遠生把她圈在懷裡,讓她拿著毛筆,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聲音落在她的耳畔:“阿覺,你想寫什麼?”
葉昭覺耳朵發癢,她知道自己一定臉紅了,但是我們的葉導自認為臉皮無敵厚,所以故作鎮定道:“寫啥都行,你看著來吧!”
秦遠生被她逗笑了,然後握著她的手腕,在宣紙上寫了起來。他的手很大,又很有力,即便是帶著葉昭覺這個毫無書法基礎的人也沒有一絲顫抖,很快,一幅字就寫完了。只是簡單的一句詩詞,卻飽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