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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予被送到爺爺身邊的時候,恰逢他退休不久,又被許多人記恨,老人家已經有了酗酒的習慣。

在小鎮上的人滿腔餘恨無處發洩的時候,她的到來成為了一個揮灑黑暗的缺口。

於是在學校裡,所有的小朋友孤立她,撕她的作業本,踩扁她的鉛筆盒,老師只當作沒看見。

又因為遺傳了母親偏柔和的南方長相,甚至有人對年幼的她不懷好意。

齊予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幸運,又是有多不幸,才保全了自己。

像一隻不要命地小狼,用最狠的語氣,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脅「如果你敢動我,這輩子我都會想著怎麼和你的全家人同歸於盡,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

回到家後呢,迎接她的是一個喝醉後把孫女當做洩氣工具的狠心老人,不止一次,在爺爺拎著她的頭往牆上撞的時候,在她痛到站不起來的時候,在她向母親求救卻換來更無情的毆打時候。

小小的齊予會想,為什麼要活著,為什麼要這樣活著,她一次次劃-開-自-己的-手-腕,又一次次因為怕死,不敢用力,只留下淺淺的傷口,留給自己一道道醜陋的疤痕。

所以為什麼要回去啊,她抬起自己的左手腕,沒有醜陋的傷疤,像迎來了新生一樣,光潔健康。

在那個世界得到的善意太少,所以她才那麼感激李媽媽的好,才在大公主一次次內斂又熾熱的接近下,開啟了自己寸草不生的心。

不過這些都不必和大公主講,黑暗終會過去,一個人都撐過來了,何必再掀開舊傷疤讓兩個人一起傷懷。

「駙馬,你現在有本宮了。」

大公主抬手握住齊予的手腕,莫名的眼眶酸澀,心裡也酸脹脹的。

那一瞬間散發出來的悲寂與絕望雖然消失得很快,但一直關注著齊予的大公主,還是捕捉到了,也正因如此,才感到酸澀又心疼。

齊予輕笑,她收回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公主知道嗎,我在那個世界也叫齊予,而且身量和長相跟這副身體一模一樣,你說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神奇的事。」

大公主側身,在被窩裡摟住齊予的腰:「那一定是因為上天看本宮太孤獨了,所以才把駙馬送到我身邊,能得駙馬相伴,是本宮一生之幸。」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的酸澀還在。

她迫切地想告訴齊予,自己需要她,很需要她,也感激這個人能來到自己身邊。

直覺告訴大公主,只有把心裡話說出來,齊予才會開懷,心裡的酸澀才會消失。

齊予長嘆一聲,眼底深藏的晦彷彿被不知來自哪裡的光亮一點點驅散,她親了一下大公主的額頭:「能成為公主的駙馬,也是我一生之幸。」你不知道你有多珍貴、多迷人。

大公主心裡的酸澀悄悄沒了,她鬆了口氣,閉上眼睛,臨睡前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

齊予看著睡著的人,覺得好笑又無語,這個女人還真是心大,竟然一點都不關心那本野史的內容。

好奇心呢?怎麼也不問一下自己的結局?就只問了她會不會回去?想不想回去?

沒幾日,又到了畫舫舉行共贏盛會的時候,寒水也基本摸清了都是哪些人手裡有請帖。

這一次,她們的任務是找到哪個隔間裡的人是畫舫的託。

所以在燈暗時,大公主負責悄悄去每個隔間後面悄悄探聽,齊予負責記錄每一輪各個隔間的出價,來佐證到底是哪個隔間在哄抬出價。

到了最後一輪,大公主沒有再出去,燈暗時,她輕聲道:「來了兩次都沒能拍下一回那個木盒,我們要不要給他們送一回銀子?駙馬記錄了這麼多,不妨推算一下這一輪最後要出多少銀子才夠。」

齊予微微躲過那溫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