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反而像是滲透一般,竟將李政一年幼的臉龐都染得鮮紅。
她慢慢觸控著照片上的這對父子,終歸養育了十多年,任由李赫再怎樣的冷血,他也難狠心對政一下手,否則這張照片怎會始終放在李赫常坐的沙發對面。
“行了,你快別再管李政一的事情啦,就算他平安度過這一劫,他也會一無所有。”葉醫生伸手去奪女兒手中的照片,葉梅卻死死地攥住,她抬起抬起灌滿淚水的雙眼,“你為什麼不讓我說?你在怕什麼,你把自己的錯歸咎到政一的身上,這對嗎?”
葉醫生雙肩顫抖,一巴掌居然狠狠摑在了葉梅臉上,葉梅聲音太大吵到了屋內的李赫,“什麼景哲的死和政一無關,葉醫生怎麼了?”李赫眼前模糊,他慌張的伸出雙手四下亂摸,就好像一個溺水的人企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護士各個噤若寒蟬只是眼神交流,沒有人回答李赫。
“我今天偏要挑明瞭!”葉梅捂著火熱灼燒的臉頰準備衝進李赫的房間,葉醫生伸手拽住女兒的手臂,“小梅,你看看總裁是怎麼對政一的,況且那還是他養了十多年的兒子,要是爸爸,你情願看著我去死嗎?”
葉梅站在李赫的門前,她聽著父親小聲的話停下了推門的手。
“你肚子又大了。”葉梅看到楊帆笑著示意她坐下,楊帆的手撫摸著腹部,臉上不禁流露出為人母淡淡的幸福。
“挺著這麼大的肚子很不容易吧?”葉梅的視線停留在楊帆略微凸起的肚皮上。
楊帆倒是很詫異她會主動約自己,更驚訝於她溫和的態度。
“還好吧,不知道葉小姐最近有沒有去看過政一?”
葉梅點了點頭,“他瘦了不少,裡面的日子不好熬。”
楊帆注意到葉梅的臉色極不好看,本應無限嬌媚的臉龐卻透出陰鬱的情緒,她還沒來及問,葉梅已開了口。
她望著餐廳里拉小提琴的服務生,彷彿陷入無限美好的回憶中,“有錢可真是好,可以去高階餐廳,精緻的裝修,動聽的歌聲,還有帥氣的服務員都讓人覺得如此浪漫。”葉梅稍稍頓了下,“我還記得和政一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有天我們經過一家高檔餐廳,那時他不肯花李赫給的錢,他就站在門外對我說,等他拿了獎學金定要請我去這裡吃飯,那家餐廳真是漂亮極了。”
楊帆看著葉梅憧憬的眼神,她大約可以猜到,後來政一沒有實現諾言。
葉梅眼睛有些酸,好像有東西要不停地往外湧,她輕抽了下鼻子,“就算以後政一會一無所有,我還是選擇留在他身邊。”
楊帆靜靜的望著葉梅的眼睛,她不傲慢也不謙遜,只是頗有自信的對葉梅說:“謝謝你,葉小姐,謝謝你在過去歲月中對政一的幫助,以後不管我們誰會在他身邊,都希望彼此能幸福!”
葉梅咬了下紅豔的唇,她起身推門走了出去,風不停地割在她臉上,好像有沙子不小心進了眼裡,葉梅卻不去揉,只是不停的在人群中邊走邊落淚,任由旁人怪異的眼神掃過她。
她還清楚記得李政一出車禍時,血汩汩的流淌著,幾乎染紅了整個車座,一個人怎麼能流那麼多的血,氧氣面罩下的李政一唇色發白,如同一條缺水的魚毫無生氣,他的眼角有一滴淚,順著面板慢慢下滑,直到落在潔白的枕套上。
葉梅越想越覺得害怕,可她又記起小時候父親馱著她吃糖葫蘆,也不知那糖葫蘆被施了什麼魔法,味道甜得簡直會把人舌頭都化掉,她坐在父親的脖子後面,雙腿耷拉在他的雙肩上,旁人見到便會取笑道,呦,葉醫生,帶著您家小公主回來了!
葉梅覺得身體好像要被兩個不同的思維扯破了,她艱難的推開了房門,卻發現父親正在收拾行李,“葉梅,快點收拾下你的東西。”葉梅站在原地痴愣的看著父親,“你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