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刺入沈抱塵的肩膀。
長劍入體,陳老卻暗叫不好。知道此刻他才發現,自己急於求成,竟已脫離陣勢。已方雖然人多勢眾,但就在此刻,卻只有自己一人在這煞星面前。
沈抱塵身子中劍,卻恍若不覺,右腳已閃電般抬起,膝蓋正正撞上陳老小腹。陳老轟的一聲被擊開,五臟俱裂,死在當場。
眾人均是白蓮教的精英高手,雖見沈抱塵悍勇退敵,卻也不驚,迅速排好陣勢,王賈兩老飛身而起,堵住沈抱塵的退路。卻見沈抱塵不進反退,竟是一個倒翻,彈丸一般飛射而回。
兩名教徒飛身攔截,沈抱塵一聲厲喝,二人未及出手已是踉蹌後退,倒地不起,再無起戰之力。
他一個孩童,卻為我若此,我、此、戰、必、勝!
沈抱塵的身形毫不受阻,轉眼已到了陣勢核心的趙權身前。
趙權本就未指望落蓮大陣能困住這當年聖教的繼承者,眼見他破陣而來,一副硬拼的態勢,不禁大笑連聲,口中急急喝道:“蓮現淤泥,彌勒降生!”每吐出一個字,身上的黑霧便濃上幾分,八個字喝完,那黑霧已凝如實體一般,彷彿墨珠,流轉游走。
沈抱塵的左腿已斷,右肩流血不止,左手還要抱著朱煌,內息必須源源不斷、一刻不停地輸入他的體內,情勢實在是劣無可劣。
趙權眼見沈抱塵已到面前,大喝一聲:“叛徒受死!”一拳擊出。
轟然聲響,地動山搖,聲勢直如春暖寒冰裂,江潮入海來。趙權的身子直直飛起,身上縈繞的墨色瞬間變為慘白,旋即又轉成血紅,轟然一聲遠遠摔下,掙扎兩下終是沒能站起來。沈抱塵卻借這一拳之力倒飛而起,恰好落在拴在酒樓前的白馬身上,右手駢指如刀,一舉切斷拴馬的韁繩,一撥馬頭,疾馳而去。
誰也沒想到,白蓮教副教主以下,一名總護法,四名護教神魔,加上數十名精英弟子,圍攻身有拖累的沈抱塵一人,竟是損兵折將,死的死傷的傷,潰不成軍。
許齊心早已被嚇破了膽,眼見二位老者敗退,便在兩名弟子的護佑下,縱馬而逃,不過片刻,耳聽身後蹄聲急促,心下大駭,也不敢回頭看去,只揚鞭催馬急急逃命去也。
一追一逃!
朱煌被沈抱塵抱在手中,神志卻是清醒的,只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方才圍攻之時似乎時刻都有生命之險,他卻絲毫不懼,此刻見大勢已定,白蓮教徒心智已喪,沈抱塵追襲許齊心而上,他面上卻滿是驚惶,只是苦於不能開口。正焦急處,卻聽左手邊的遠處又是馬蹄聲疾如驟雨,風中送來隱隱約約的聲音:“……大哥……”
朱煌一喜,拼命轉動眼珠朝左看去,自是什麼都看不見,忽覺身子一輕,沈抱塵竟是飛身而起,速度快得人眼難辨,轉眼已至許齊心身後,一掌印下。
“……不要殺人,顏先生是我……”聲音戛然而止,飛馳而至的林楓愕然看著脊骨折斷、從馬背上翻落而亡的許齊心,以及力盡血空、摔在地上的沈抱塵。
終章 春暉
枯樹已慢慢煥發出嫩色,卻又看不清楚,只在人的眼底敷上一層溫暖的底色,讓這天不再顯得那麼陰沉。
前夜那場雪雨,並沒讓天氣變得更冷,反而滋潤了本就蠢蠢欲動的綠色,紛紛探頭探腦地窺視著這喚醒萬物的春暉。
夜了,油燈昏黃,卻沒人有睡意。
沈抱塵不知去了哪裡,兩個孩子找不到他,林楓也找不到他。
朱煌坐在榻上,面色蒼白。沈抱塵不顧性命的救治保住了他的性命,卻無力保住他的武功。此刻他雖性命無礙,但體內經脈盡斷,不但之前的內功消散一空,此生更是無法再習練任何武功了。
林楓抱著若兒,輕輕搖晃,嘴中哼著柔綿細美的小調,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