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你以三藏十萬八千篇經文鎮壓地獄冤孽,全然無用,二十年心血虛擲,實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竹籃打水,未必是空。”
塔門之內,傳出一聲幽幽的回話,那是一個有氣無力的老人的聲音,但話語之中,卻依然充滿了樂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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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氣已失,你們謀算百年,將這條龍困在南蠻的法子終究還是沒用了,如今時局危難,又該如何應對?”
一個絳袍儒生站在廳堂中央,向四面端坐著的幾位老者憤憤問。
一陣沉默之後,只見正面孔子像下閉目安坐的一個老人家霍然睜開了眼睛,雙目之中,精光四射。
“孟子曰,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底下一片贊同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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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此後百年,我又要在洞中默誦黃庭,不得下山了麼?”
在一處清幽的仙境山中,一個道童在問他站在雲霧飄渺之中遙看世間的師尊。
“唉……”
那老道士幽幽地長嘆一聲,輕輕撫摸背上的兩支長劍。
“欲求無為,而不可得。”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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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僻靜的山路之上,一個面容冷漠的黑袍人突然開懷大笑,回頭對他睡眼惺忪的徒兒高聲道:“徒兒!快醒醒!”
“我們的時代到了,如今龍氣已現南方,你趕緊去從龍,日後以一身才學,治理天下,以我門之法而法天下,則天下大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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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目向南方,嘖嘖稱奇,開始編織新的傳奇與詩篇。
也有人推算陰陽,整日皺眉苦思,不解為何是牝雞司晨的卦象。
還有人不予理會,終日宴飲,秉燭夜遊;與之相對,則有人稼穡不止,辛苦流汗。
有人憂慮大亂將起,民不聊生;也有人暗自得意,自忖亂世可出英雄。
在渤海邊的一座高臺之上,有一位老者喝得半醉,正在給學生們講課。
“……所謂蛟龍非龍,真龍也非龍;所以龍非龍,非龍也非龍……”
“我這麼說,你們聽明白了沒有?”
一眾弟子面面相覷,紛紛表示不解。
那老者哈哈大笑,仰倒在青石板上,得意地晃動著腳趾頭。
“不懂就對了……”
他露出狡黠的笑容。
“因為……老夫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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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子康自然不知道,殺了一個兀都牙,居然引起天下的紛紛擾擾。他打殺半日,也是身心俱疲,去兀都牙身上把東西搜刮乾淨,就想找個地方休息。
亂軍之中,到處只見唐軍亂砍亂殺,一個個都殺紅了眼睛,蠻人哀哭遁逃,兀都牙一死,他們全都沒了主心骨。那些精兵悍卒,全都成了引頸待戮的稻草人。
正當唐軍痛快砍殺之際,卻聽東南西三面一起有炮響。
“報!有理蠱、藍塢、白山三峒,集兵六千從東方攻來!”
“有四千蠻兵從西方而來!”
“黑山峒峒主小木安,率軍五千,從南面進攻我軍!”
武稷面不改色,甚至有幾分輕蔑之意,兀都牙既死,這些尋常蠻人,就算會些小小妖法,又能濟得了什麼事,他從容分派,讓羅克敵等三人,分率五千兵馬,去平定三方,自己還是安然坐鎮此處,收割戰果。
果然這三員將軍不負所望,輕易就抵敵住了那些蠻人臨時組成的烏合之眾,沒有強大的妖法,他們在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唐軍面前,就只不過是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