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悉吳星,因為吳星就租住在附近的城中村裡,經常來這裡買點日常用品什麼的。而這段時間,他看得出吳星的神色很是不對勁,一直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失戀了。
失戀了倒是有點藉口可以喝點酒什麼的,不過老闆不建議從不沾酒的吳星喝那些烈酒,怕他會做出傻事。
對於老闆的這些心思,吳星知曉,隨即微微一笑,指著一瓶度數不低的白酒說道:“就它吧,來兩瓶!”
“什……什麼?兩瓶?小兄弟,你家裡來客人了?”老闆擔心更重了。
聞言,吳星低頭望了望懷裡的小木箱,燦爛一笑:“嗯,是親人!”
“哦……那還好,呵呵,那還好!”這才點頭,老闆一邊從貨架上取來兩瓶白酒,說道:“這酒度數高,得悠著點喝!”
“謝謝老闆,這酒我老爹喝了快大半輩子了,他知道怎麼喝著舒服!”
說完付錢,吳星隻手拎起兩瓶白酒離開。
然後順著七拐八拐的狹窄巷道走到了不見天日的城中村裡,吳星迴到了自己的蝸居當中。
一桌,一椅,一床,一電腦,加上一點簡單的炊具洗具,這就是吳星的全部家當。
稍一打掃,他便就地坐到了桌子一邊,另外一邊是那小木箱,代表的正是那該死而也已經死去了的羅老爹。
然後桌上兩隻大碗,因為羅老爹喝酒都用碗的,他說用杯子喝酒太憋屈小氣娘們氣。
“羅老爹,我今天就陪你爺們氣一回!”輕輕說著,桌上的兩隻大碗都已經滿上:“幹……”
爺們氣一直是羅老爹的追求,他說他曾經面對無數的敵人依舊很是爺們地戰鬥著,沒有退縮,沒有投降;他還說他的一名戰友跟他一起喜歡上了同一個娘們,然後那戰友不幸中彈了,他就很是爺們氣地做了一個承諾:只要你狗曰的活下來了,老子幫你娶到那娘們。
這承諾,後來叫羅老爹憋屈了大半輩子,也成了他一生光棍的源頭他和戰友,都深愛著那個娘們。
不過他卻說他不會後悔,畢竟那狗曰的戰友後來真的跟發情的公豬一般,睜著血紅的雙眼等來了救護員,從而終於活了下來。
這就是大功一件,也成了羅老爹在吳星面前炫耀得最多的“光榮”!
吳星以前不知道羅老爹到底有沒有後悔過,但是他現在相信羅老爹一定是後悔了的。
後悔一定很疼,所以羅老爹才會喜歡上了喝酒,用高度的白酒來麻醉高度的悲慼。
這種麻醉很厚重,更是猛烈,猛烈得叫吳星才猛幹一口後差點就將自己的喉結給嘔了出來。
“咳咳咳……好烈!”
張大嘴呼著氣,吳星感到自己的眼眶裡有了溼熱的溫度,再看桌對面,他彷彿望到了羅老爹已經笑得前仰後合:“狗曰的德性?不能整就別跟老子裝爺們!”
“擦,你敢笑我?”於是吳星也樂了,再次給自己的碗裡滿上,只不過再不敢去做那一口乾的蠢事了:“來吧老爹,今天兒子我陪你!一瓶不夠就兩瓶,兩瓶不夠的話兒子我再去買……”
吳星記得羅老爹的酒量不錯,敬老院所在的小鎮上只有那幾個蹭酒喝的年輕人可以陪他喝得盡興。
但現在,吳星一個人就要做到這一點叫羅老爹盡興!
這樣做的代價不低,才過了十多分鐘而已,吳星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腦袋正在急速地變大變沉。
然後是他的身體,一米八的身高彷彿不再魁梧壯碩,開始變得搖晃和綿軟起來。同時彷彿生出了火,炙熱,叫他索性扒光了身上的衣物,赤膊對著桌子對面的小木箱。
“羅老爹,你說你這麼個破爛箱子,當初怎麼就不准我看一看?整得跟裡面藏著國寶似的……”
已經有點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