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僕由於精神過於集中,沒有注意茶壺的水已經沸騰起來,被沖開的壺蓋,嗆啷一聲滾在地下他連忙拾起壺蓋,熄了火,倒了滿滿一荼缸水端到師長面前,然後笑著說:

&ot;說真的,我們只是忙於應付情況,這方面的經驗還沒有好好總結哪!&ot;

師長端起茶缸,一面吹散熱氣,一面問:

&ot;你們有沒有一些單位,這次打得比較好,而傷亡又比較小的?&ot;

&ot;這當然有&ot;周僕笑著說,&ot;我們的三連打得就比較好他們前兩天,打下敵人幾十次衝鋒自己的傷亡還不到20個人&ot;

&ot;怎麼,還不到20個人了&ot;師長的眉毛一揚

&ot;如果我記得不錯,大概是18個人&ot;

師長神情興奮,笑著問:

&ot;郭祥這個嘎傢伙,他又出什麼鬼點子了?&ot;

&ot;據說,工事修得比較好&ot;

&ot;什麼樣的工事?&ot;

周僕一時回答不出,漲紅著臉說:

&ot;我們還沒來得及看呢,……聽他們營長說:敵人要打炮的時候,郭祥吹一聲哨子,他們就隱蔽在工事裡,外面只留一兩個哨兵觀察:等到敵人炮火一停,他們就跳出來反擊敵人&ot;

&ot;大家都是這樣打法&ot;師長顯然不滿足地說,&ot;問題是:為什麼別人的工事被炮火摧毀了,他們的工事沒有被摧毀呢?&ot;

周僕一時回答不出,師長不禁埋怨道:

&ot;老周,你們當政治幹部的,也要多關心點軍事嘛!&ot;

周僕正要回話,只聽前面的槍炮聲驟然激烈起來他急忙跨出洞子,對著作戰室問:

&ot;王參謀!前面有情況嗎?&ot;

王參謀從另一個洞子裡鑽出來,說:&ot;據剛才二營報告,敵人正掩護著抬死屍呢!&ot;

師長立刻從洞子裡走出去,岔開腳步問:

&ot;在哪個陣地前面拉死屍呀?&ot;

&ot;八連&ot;

師長嚴肅地說:

&ot;你告訴八連:一個也不能叫敵人抬走!&ot;

&ot;敵人已經放了煙幕&ot;

&ot;放了煙幕,就不好辦了&ot;師長把手一揮,&ot;給我向煙霧裡打!&ot;

參謀應聲退去師長偏著頭看了看太陽,又看了看錶,已經下午三點鐘了,就轉向周僕說;&ot;我要到三連看看&ot;

周僕臉上立刻顯出為難的樣子他的大眼睛閃了兒閃笑著說:

&ot;依我看不要去了我把郭祥找來,跟你詳詳細細地匯報一下,也是一樣嘛!&ot;

&ot;不,我要親自看看他的工事&ot;

&ot;你看天也晚了&ot;周僕指指太陽說,&ot;我們走到也看不清了&ot;

師長笑著說:

&ot;你這個老周真有一套上次你說太早,這次你又說穴晚,我知道你搞的什麼戰術!&ot;

&ot;好好,既然這樣,那我就陪你一塊去吧!周僕跑到作戰室,給團長打了電話,叫他趕快回來接著又招呼小迷糊說:

&ot;你把那煙再帶上幾盒,那裡還有一個菸鬼呢!&ot;

小迷糊給周僕拿上大衣,隨同師長出發不一會工夫,這位外號&ot;爬山虎&ot;的師長,又嗖嗖地跑到人們前面去了

第二章 楓葉紅時(二)

越過一道山樑,他們就沿著山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