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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部分

“讓予州殿下久候了,在下真是罪不容恕!”這時真田昌幸才向前搶了兩步,雖然意思是要向我跪拜施禮,但做的卻並不低三下四。

“真田殿下言重了,真是言重了!”我也極為配和地探身扶住了他,這是外交上的慣例,就像那張歷史性照片上週恩來接住尼克松的手。“能夠見到真田殿下東國的安定就有望了,還有什麼比這更……”嘴上說著不鹹不淡的客套話,我們兩個人手把手向裡走去。誠然這種話是對他起不到什麼作用的,要想感動別人就要使出足以感動自己的手段。

佛前的燈火比外面亮了許多,這時我才有條件細細打量他身後的人,其實別的人我也沒有興趣,只有兩個酷似真田昌幸的少年才真真是我關注的焦點。他們的名字也不用我說,想來任何人都會立刻反應出來。

年長的少年約有十五六歲,同樣地一張長臉比真田昌幸要白上許多,但是稜角線條卻更加堅硬,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自有一種懾人的銳利。我無法確定他是否真的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至少從面向上是給了觀者一個這樣的感覺。

另一個要小上一兩歲。而且裝束上也表示他沒有元服,一張家傳的長臉產生了一些許的變異,在兩腮處收攏了些,因而稍稍有了幾分瓜子地形狀。就是這樣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子,卻帶著一種不拘一格的懶散氣質,微微眯起的細長眼睛;帶著玩世不恭微笑的嘴角;微微斜依在柱子上的身體,都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看破紅塵的感覺。這種感覺既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小孩子身上,也不應該出現在一個以武士為終身職業的人身上。

“關於殿下的事我從彌津大人那裡聽了個大概。大人有什麼具體的想法還請當面明言!”客套地開場白說完我觀察得也差不多了,對著真田昌幸坦誠詢問到。“以前地事情過去就過去了,談不到誰對誰錯,作為今後的事情,只怕有些事情要委屈真田殿下了。實話實說,我受命而來是帶著內府殿下一些‘要求’的,但作為我來講並不想強人所難。所以如果殿下有什麼難處和顧慮還請對我講,我能解決地就解決,不能解決的我們商量著再想辦法!”雖然看起來老些但他的實際年齡卻比我小三歲,所以我也就用上了些訊慰的口氣。

“予州殿下如此寬仁大量。倒叫我不知說什麼好了!”真田昌幸並沒有被我突變的話鋒搞亂。但是卻表現得非常謹慎。他的兩個兒子則沒什麼特殊的表示,那個小的甚至好像沒有在聽。

“想什麼就說什麼好了,不然我也沒有辦法盡力!”我的語氣關心但不急迫。

一個不可能作關東管領的人太熱心就不合理了。

“這可叫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至少我應該瞭解內府殿下想要我作些什麼!”真田昌幸說得很誠懇,也很無辜。“我就在幾天前還是武田家地家臣,到今晚則什麼也說不上了。我不想說早就如何如何,或者對內府殿下由衷地怎樣怎樣,事實上我對於武田家是個忠臣,從沒在行動或者心理上有過反叛的意圖。對於我這樣一個出於生存目的,剛剛投效果來的人,如果說為織田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之類,不要說織田內府殿下。就是我自己也無法相信。信任是相互的,並且是要經過長時間考驗的。所以我非常想知道內府殿下究竟想要我作什麼,以及我是否能夠做得到!”說完後他閉緊了嘴巴,把眼睛緊緊盯住我的眼睛。

“好呀!說得真好!”在眾人的困惑中,我抬起手啪啪拍了兩下。“自從地位提高了以後,身邊接觸的人就越來越虛偽,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這麼真誠地話了!真田殿下,您讓我想起了……”

真田昌幸這招“以退為進”用的非常高明,作為武田家臣中比較後表態者。他自然對自己的處境有個考慮。既然靠“搖尾巴”不一定能拼上根好骨頭,那就不妨裝得兇惡點,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後果。不過這世上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