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天下所有人都向您這樣……”近衛前久的神情有些恍惚,看來是真的是被我所感動了。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不該說這種話,但是話已出口他之能因勢利導。“諸星殿下既然內心存此仁念,自然是萬分不願意見到現在這種情況的。同是朝廷的忠義志士,不管損傷了誰都是天下的悲劇。
諸星殿下您素來德高望重,難道就不能阻止池田殿下等人的行動嗎?“
“剛才的情形您二位都看到了,您說我能阻止的了嗎?”我依舊搖頭苦笑。“羽柴與池田兩位殿下早年就頗有嫌隙,自去年大變以來更加是雪上加霜。也不怕對兩位說句心裡話,我是更傾向池田殿下一些的。清州會議上我雖然支援了羽柴殿下對攝津一國的領土要求,但那不過是為了大局著眼的權宜之計,因而就益發覺得對不起池田殿下。事到如今依舊鬧到這個地步,我也是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經過此一役只怕只怕織田家會從此一蹶不振,難道諸星殿下就不覺得遺憾嗎?”此時勸修寺晴豐也從驚恐中恢復了過來,眼珠轉了轉試探著說道:“織田家無疑是維護天下正道的保障,織田太政和諸位殿下經二十餘年出生入死方才有了今日的局面,一旦有事世道將再次崩壞,只怕織田家也就要在武家中除名了,這實在是令人惋惜啊!”
“勸修寺閣下確實是老成謀國,這也正是在下所……咳、咳、咳……”我一口氣沒上來接連咳嗽了起來。連喝了兩口茶這才壓住,不過臉已經被憋得通紅,好不容易才緩過來。“現在我雖然坐鎮京都,但無論是羽柴殿下還是池田殿下等人,都不根本不聽我的意見。只要他們雙方能夠達成一致,我是無可無不可的。可目前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歧坪方面又遲遲不給我明確的答覆。我真是後悔當初頭腦一熱,在堺町呆得好好的沒事兒來京都幹嘛!”
“諸星殿下……難道有激流勇退之心不成?”勸修寺晴右詫異地看著我問到。語氣裡充滿了疑惑。
“我倒是想,只怕是此刻沒人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我非常大度地點了點頭,不過又馬上補充道:“不過不管我是從誰手裡接下的攤子,畢竟這是先主信長公創下地一份基業。就算是三法師殿下不能親自過來,那麼至少也要有個明確的態度。對織田家的未來是什麼樣的決斷,和要我們這些人何去何從,都必須有歧埠方面的正式宣告!”
“這樣……”勸修寺晴右聲音呢喃陷入了沉思,不過很快就又恢復了過來。“給您添了這麼多麻煩,實在是不好意思!”他和近衛前久對視了一下說到。
這是要告辭的表示,近衛前久自然明白。不過從我那句話一出口他就轉而盯視著勸修寺晴右。似乎有什麼說不出口的話。“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一定向天皇陛下上覆諸星殿下的忠義!”可能是不方便當著我說,近衛前久最終只能暗暗嘆口氣也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留您二位了!”
“反正就是這麼回事,那麼我就走了!”正親町季秀好像並不願意在我這裡多呆下去,話剛說完就已經拉開了屋門。
“不留下來吃頓飯嗎?”我問到
“不了,我現在沒那個心情!”他一口回絕了我地好意,但腳下卻遲疑了一下。“如果你還能聽得進我一句話,那麼……適可而止吧!”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正親町季秀走得很急,好像後面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追他,以致門都忘了關,還是侍立在門外的櫻井佐吉替他拉上的。屋內重新變得有些昏暗,我的目光慢慢收回落到了桌面上。那裡有正親町季秀帶給我的一封信。
今天是天正九年(1581)十月十九日,距離近衛前久和勸修寺晴右的那次拜訪已經過去了四天,在這四天裡發生了很多事,不過多集中本州中部一帶。與之相比四國和九州依舊繼續著的那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