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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部分

,他逐漸淡出了對具體戰術策略的制定,但每每在關鍵時刻對晚輩給予提醒,可以說至今我的智囊體系,每個部分都留下了他的痕跡。我也知道人力不可以抗拒天命,但此刻我的心裡總是感到無可名狀的悲哀。

“唏溜溜……”當頭的開路馬一陣嘶鳴過後原地打起了圈子,我們一夥人已經來到了山中一座龐大巍峨的城堡之前。

“來者何人!”城頭上的燈火一陣晃動,有一個人扯著嗓子大聲喝問到。

“我等乃是諸星予州殿下傳令使者,懷有緊急公務,速去通報長野大人!”石河貞友也對著城上大聲回答到,雖然是仰著脖子朝上喊,但是在如此寂靜的夜裡應該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何以為憑!”城上的守衛訓練有素,對於一切情況都保持了相當的謹慎。

石河貞友從馬鞍右側摘下了一張長弓,將一支早就準備好了的羽箭嗖地射上了城頭,那上面綁著一個小巧的木牌,以烙鐵燙出了特殊的花紋。

隨著一陣吱吱拗拗的門軸聲,巨大的城門被緩緩退開了一條縫隙,等不及門被完全開啟,我勒馬率先衝進了漆黑的門洞。

“主公,你可算來了!”我的馬停在天守閣的門口時,正好長野業盛從裡面急急地跑出來。見到我匆匆點了一下頭,就上來替我拉住了馬韁。

“老師現在怎麼樣了!”我跳下馬扯落頭盔,一甩手就向身後拋去。此刻我已顧不得許多,反拉住長野業盛的手向前跑去。

“父親前天夜裡突然昏迷,並伴隨著陣陣的窒息和假死!”長野業盛直直地引著我向裡走去,隨走隨著介紹病情。燈光下映照出他焦黃的臉色和乾裂的嘴唇,可見他近來的情緒。“後經全力搶救,總算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依舊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稍有意識就是呼喚主公。我和幾個醫生都談過,只怕……時間不會太久了!”

“穩定下來就好,我們再到京都去請名醫!”我用這種話安慰著他,但也知道這已經不是藥石之功能夠解決的。這種事有時就像打仗,明知不可為也要竭盡全力,只不過這是場誰都知道終究會失敗的戰爭。

我們來到了天守閣三層長野業正的臥室外,還沒開門一股濃烈的藥味就撲鼻而來。裡面明亮的燭光中人影頻繁地搖動,看來是還在忙著什麼。“唰啦!”門面被拉開,裡面的兩個醫生和三個下人一起向我行禮,可此刻我的眼睛裡卻只有病榻上的那個人。

長野業正躺在屋子靠裡的地方,身上蓋著一張薄薄的被子,正因為如此我無法看清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何種程度。一張露在被外的臉在燭火映照下,竟然顯得有幾分陰森可怖,我幾乎認不出了他的相貌,當年蒼勁如松的面龐已經失去了勃勃生氣,密密麻麻的皺紋好似在一段烏黑枯木上雕下的刀斧痕跡;一頭曾經飄逸不凡的濃密銀髮變得斑駁不堪,露出了大片帶斑的頭皮;最是當年那如劍似電的雙目,也已經緊緊閉了起來。

“老師……”來到他的身邊剛剛喚了半聲,我就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自己也覺出其中的沙啞不堪。

“嗯……”長野業正的鼻翼裡發出了一聲輕吟,緊閉著的眼皮也微微動了一下。

“老師!”我穩定了一下情緒又叫了一聲,看來是還沒有到最後的地步。不知為什麼我感到此刻好像有無數的話想要和他說,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啊……”我這一聲不大的呼喚,貌似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的長野業正居然有了反應。顫巍巍中眼皮輕輕張開,露出的瞳孔也微微動了兩動。

“老師!是我來了,您好些了嗎?”我的心中不禁一喜,但為了怕過度刺激他依舊不敢大聲。

他的目光遊弋中逐漸聚光在了我的臉上,慢慢的一絲神采在其中恢復,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可能是想要說話。“主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