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鹿角後面計程車兵是分別由島勝猛、可兒才藏、長野業盛率領的兩千長槍足輕和弓兵,即使不借助工事遊佐軍也已經不是他們的對手了。其實好熱鬧的可兒才藏就曾經向我提出過這樣的要求,他一直對前田慶次可以那樣的大肆砍殺心存著嚮往和嫉妒。但再三考慮我還是否決了他的提議,不管怎麼說以最小的代價消滅敵人才是上上之策,如果能夠得到相應的利益我其實並不主張一定要打仗,兵聖他老人家都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希望可兒才藏理解這麼高深的道理只怕是這輩子也別想了,他在下面不停的對著我這裡打著請戰的旗語。
我此刻就坐在山坡上的一處大樹下,為了避免暴露目標所以沒有打出帥旗。周圍百餘名親兵嚴密戒備著,新八郎站在我身後不時用“修羅之怒”的槍桿撞擊著地面,一個土坑在逐漸增加著深度。
“很著急吧!”我頭也不回的問到。
“當然了!”從他的語氣中我聽出了顯而易見的焦躁。“現在遊佐信教不過是網中之魚,我真不明白還有什麼好等的!即便不動用鐵炮備隊我們也能取得完勝,可兒大人他們自己就能解決問題。這要是信長大殿在這裡……”
“即便是信長大殿在這裡,決定只怕也不會和我有什麼不同!”我拿著手裡的太極團軍扇在面前扇了兩下,雖然此時的天氣完全用不著,可我還是喜歡這種“羽扇綸巾”的感覺。“鐵炮是會動用的,在適當的時候!這既不是因為我膽小,也不是為了增加敵人的傷亡。相反我想使這裡的人儘可能多的活著,只不過……想讓他們害怕我軍的軍威!”
“這又是為了什麼?”新八郎不解的問著。
第二卷 紛亂的近畿 79、元兇授首
“打仗不就是為了消滅敵人嗎?”新八郎繼續難以理解的問到。
“你這個笨蛋!”我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他一句。雖然我也知道他的閱歷還少,又一直跟在那樣一根筋的師父身邊,但也不能把打仗看成是過年一樣的熱鬧儀式而已啊!“打仗可不是兩個大名相互看不順眼就來上一場的事,可憐的足輕也許只是被人像牛羊一樣趕進了這個‘屠場’,但大名們都是為了某種目的才進行的,說得再白一點兒就是為了牟取一定的利益!”
“利益?不是為了天下大義嗎?”新八郎疑惑的望著我。
“天下大義?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我不知道他這種可笑的想法究竟是受了島勝猛的影響,還是他師父教給他的。仔細考慮了一下我只好說:“‘天下大義’就是天下大多數人的要求,就是世間的正道!我們在向著自己目標努力時導致了‘天下大義’的確立,這是不自覺間客觀形成的!而一般的所有行動都是為了追求我們眼前的實際利益,這才是主觀的、最直接的!”我很滿意自己的這番解釋,過去哲學老師曾教過我:在社會各階級不斷追求利益的鬥爭中導致了歷史的進步,那符合歷史發展的行為不就應該算“天下大義”了嗎?
“‘主觀’?‘客觀’?你說得都是什麼呀?”新八郎的腦子裡可能是都被武藝塞滿了,一時間難以理解這麼高深的“哲學”問題。“你乾脆就直接告訴我,你來打遊佐信教究竟是為了什麼?不是替畠山高政復仇嗎?”
“你真的認為我有那麼待見那個傢伙嗎?……”我正想再說下去卻發現山谷裡的情形發生了新的變化。
可能是下定了背水一戰(後面山谷外雖然不是水,但卻比水更可怕!)的決心,僅剩一千多人的遊佐信教軍開始向面前的鹿角發起了衝鋒。儘管足輕們實際並沒有多少士氣,不逃跑就算是對得起這份口糧了,但畢竟長官們手裡的大刀也是會要命的!
我叫傳令兵們向著可兒才藏他們那裡打出了“嚴密防守,弓箭阻擊。”的旗語後,靜下心來繼續苦口婆心的教育新八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