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懂的水利!”大谷吉繼這時開口說道:“我家出身是個低階武士,從小沒少幹農活。這樣的人我也認識幾個,主公需要的話我可以找些來!”
“還是這樣好!”我鬆了一口氣,忽然看到山中鹿之介低下頭露出了些許慚愧之色。
第四卷 夢幻之南海 111、耳川(一)
九州的六月已經是驕陽流火,僅僅是上午九點半鐘整個南面的天空就讓人無法仰視了!南方的海島型氣候讓空氣中的溼度居高不下,加上今天又沒有風,使人彷彿置身於蒸籠一樣。你千萬不要隨意走動,不然就會切身體會到大閘蟹入鍋後的感覺。
盔甲是沒有辦法貼身穿的,從理論上講,應該在盔甲裡面再穿上一身薄棉衣才對。因為甲冑自身的內襯通常情況下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在裡面穿得厚實點兒既可以避免擦傷面板,又可以降低衝撞時造成內傷的可能。
一個問題隨之產生了,究竟是冒著中暑的危險穿上盔甲,還是冒著受傷甚至死亡的危險不穿盔甲?這可實在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通常情況下是級別越低的人可供選擇的範圍越小,而一旦選擇錯誤後要承擔的後果卻越嚴重。
天正七年(1579)六月二十三日,在日向國耳川畔我和我指揮下的八萬三千軍隊就面臨著這樣痛苦的選擇。其實也不止是我們,同樣的問題也困惑著河對岸島津軍的四萬五千人。
“這個鬼天氣!”我狠狠地咒罵了一聲,拿起一條幹淨毛巾伸進領子擦了擦,再拿出來時已經帶上了微微的酸味。同時我手邊還有許多條這樣的毛巾,而用過被拿走的已經忘了有多少。我裡面的衣服都是輕薄透氣的螺綢,但還是溼漉漉地粘在了身上。“為什麼要在今天作戰,早知道不如放他們走了!”汗水順著眼眉的縫隙向眼睛流去,我喃喃地咒罵到。
十天前秋月城陷落了,水淹之計雖說費了一番力氣,但是卻是在毫無損失的情況下破了城,一切全都值了。其實很多人的認識上都有誤解,除非是特別有條件的地形,不然水不可能會淹到城頭上,能到半截就很不錯了,而且也是足夠了。想想看吧!街道上全都淹滿了齊膝深的水,睡覺、吃飯只能在屋頂上,對了!吃飯,根本沒法生火,一切都只能吃生的,這樣的城還能守嗎?至少……你會去守嗎?
在秋月城破的那一天,一直駐留在豐前的毛利軍逃走了,集中所有水軍船隻並在半天之內上船而去,丟下了大批輜重,以致我都沒來得及對應。既然走了就由他去吧,反正留在這裡也沒他們什麼事。我還是留下力氣,去對付島津家的那幾個吧!
島津義久也是想跑的,但是前田慶次的小幅主動出擊粘住了他,等到我率領會合了大友宗麟、鍋島直茂、大村純忠的部隊趕上來時,他剛剛進入日向。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反身迎戰,另有島津義弘率兵一萬五千會合其中。
“那些島津逆賊不會體諒殿下的這番好心,選這麼個地方停下來合戰只怕是早有預謀的!”坐在我身邊的大友宗麟抖擻著臉上的肥肉對我微笑到,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雙下巴上流了下來。雖然不直接作戰的大群豪族、城主、武士圍在四周,人非常的多,但卻只有我們兩個人打著傘蓋。“島津家的人素來狡詐,一向並無信義可言。兩年前就是在這裡,在下中了他們的誘敵詭計。這次他們又選擇了這個地方,而且佈陣似鬆實緊,緊守住了所有前進的通道,還望予州殿下詳加體察!”
“嗯、嗯……”我無意義地應了兩聲。雖說聽清楚了他的話,可昏沉沉的腦袋此刻卻並不適合思考。拿起一杯茶來咕咚咚喝了下去,雖說陷於條件沒法冰鎮,但增加一下體內的水份總是好的。“大友殿下原來也來過這裡,那有什麼實質性的建議嗎?”我反問到。
“還是穩紮穩打的好,畢竟我們的兵力要超過他們一倍……”儘管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