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的同時,心裡確實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第一個原因我知道,是為了竹中重治吧?”池田恆興坐直了身體,轉過來面對面衝著我。
“可是這次安藤守就受了‘猴子’的指使想要害你,這樣的事情有怎麼能放過去?和竹中溝通一下他一定會理解,畢竟這不比別的!”
“重治跟隨我這麼多年,就是我不說什麼他也一定會理解!”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至今依然修長纖弱,真不像是一雙拿刀地手。“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再給安藤守就一個機會,依舊不必再跟重治說什麼,其實有些話根本是不必說得,說了反而彼此尷尬。有了這次的由頭,重治也可以毫無牽掛地和安藤劃清界限了!”
“確實不愧是‘仁義君子’,那麼下一個原因呢?”池田恆興的稱讚聽著怎麼都像是諷刺,不過我也早已經習慣了。
“雖然安藤守就的五千人根本不堪一擊,我們用不了一個時辰就可以全部解除他們的武裝,但是這卻給了‘猴子’討伐我們的口實,畢竟是在京都動武並且殺了名義上的治安奉行!”看他想要辯解我急忙又補充道:“當然,‘猴子’我也是不怕的,但畢竟這是一個名聲上擦不去的汙點,將來無論是哪一天,誰都可以用這個為理由對我不利!”
“這倒也是個問題!”池田恆興點了點頭,面色終於鄭重了起來。
“何況還有第三個原因,安藤守就還有他地作用!”看著他一嚴肅,我反而輕鬆了起來。“安藤守就這五千人畢竟也是一股力量,再說久在美濃也有這不小的影響。我將他放回去,說不定還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意想不到?我看應該是‘精心安排’吧!”池田恆興這回沒有調笑,而是十分認真地問到。“我雖然沒多少見識,但是卻也知道天命是在隨時變化著的,就像當年的織田家取代斯波家,亦或是信秀公廢置三守護,有些事是毫無辦法的。但在可能的情況下,我還是希望……”
“關於三法師殿下的安全和今後,你完全不必要擔心!”不等他說完我就說到,而且並沒有任何欺騙他的意思。“如果我不顧念與織田家這麼多年的情意,情勢的發展早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從某種意義上說,我比你更希望多儲存一些織田家的血脈。至於信雄和信孝兩位殿下的事情,我確實無話可說。因為不止是我,他們已經成了許許多多人的絆腳石,覆滅是必然的結果!”
“這個我明白,與‘猴子’比起來我更希望你得到天下!”他點了點頭,帶著幾分苦笑說道:“京都馬上就要上演一臺好戲,我能這麼近距離的觀看錶演也實在一種福分!”
“你說錯了!”我非常嚴肅地搖了搖頭,然後糾正他的錯誤。“這出戏的範圍不止是在京都,甚至已經超出了整個近畿。我是這出戏的導演,等到上臺時就已經到了謝幕的時候。不要妄自菲薄,你才是真正的主角!”
“既然我是主角,你總要向我交代一下劇本吧?至少要讓我知道你的底線!”他問到。
“底線自然是有,那就是‘猴子’再也不可能進入京都!”
“哦……原來是這樣!”池田恆興錯愕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過來,不過興奮之中卻有幾分惋惜。“可惜和我配戲的‘猴子’並不高明,未必能夠顯出我的本事來!”
“我也懷疑是否是黑田親自執行的這個計劃,居然連本家在京都的留守人員都察覺到了!”我輕輕地以摺扇在手上敲了敲,沉吟地念道:“籮……網……離(慄)……”
第六卷 誰家天下 3、樂曲中的“雜音”
天正九年(1581)的十月二日,在我京都的寓所裡,龍王丸和滋野井家三女若籬的婚禮正在舉行著。雖然陸陸續續的人來了也不少,但是仙芝還是覺得非常不滿意!
差不多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