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片死亡的陰影。
“噗愣!”可能是受不了這股精神上的壓力,一隻肥胖的雉雞飛出了藏身的草叢暴露在了陽光之下。對於這突然冒出來的“美味”蒼鷹並沒有顯得急不可待,而是逐漸收攏翅膀逼近獵物,除了羽翼劃過的風聲還帶起了一陣清脆的鈴音。雉雞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行為,努力呼扇著短小的翅膀向一片荊棘飛了過去。
“嗖~~噗!”這時一隻羽箭飛了過來,雉雞一頭栽到了地上。
“主公好箭法!”中村一氏跑過去提起了獵物,青衣小袖的織田信長和二十幾個隨從也分別藏身的樹後走出,而且我也身處其中。“主公您看,正中心臟!”中村一氏把雉雞捧到了信長的面前,那隻蒼鷹也緩緩落在了金森長進戴著牛皮手套的左手上。
“嗯!”織田信長簡簡單單的哼了一聲,顯然興致不是很高。他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小巧精緻卻又鋒利無比的獵刀,輕輕一劃就剖開了雉雞的肚子,隨手取出內臟遞向他那隻最為心愛的獵鷹。獵鷹側頭看了一下這份“賞賜”,然後馬上把它按在爪下,用鋼鉤一般的利喙撕扯了起來。“去把所有獵物處理一下,然後在河邊生一堆火烤一烤!”信長的聲音裡帶著一股厭煩的情緒。
“是!”幾名近侍應了一聲,拿起獵物準備向河邊走去。
“請讓我也去吧!”我在一邊說到。我原來就對烹飪很有興趣,這確實是一門藝術!當然我對開膛退毛、去泥削皮的事情沒有絲毫興趣,也不願意去刷鍋洗碗。最近這半年來織田家沒什麼大事,而以我的身份也不再適合幹那些雞毛蒜皮的任務,所以就給自己開了一門業餘課程。和這個時代的普遍認知不同,我絲毫不會鄙視廚師這種職業。
“你給我待在這兒!”織田信長毫無餘地的駁回了我的請求。“我還有些話要和你說!”
“是!”我無奈的答應了一聲,回手拉住了正要離開的佐藤藤八。“請把這個灑在我那份上,謝謝了!”我從懷中掏出一個綠色燒料小瓶交到他手上。
“那是什麼?”藤八走後織田信長斜著眼睛問到。
“是由孜然、花椒這兩種南蠻香料碾成粉拌勻,再加上一定比例的鹽所配成的調料!”我馬上又補充說:“我吃東西口味兒比較重!”
“嗯!”他重重的哼了一聲。“這麼說傳言都是真的了!”
“什麼?”我沒有聽明白他話裡的所指。
“說你日子過得很滋潤,居然去學廚子的手藝!”織田信長語氣鄙夷的說到。“而且你的這種行為直接對手下造成了很壞的影響!那個前田慶次基本上已經長在鯨屋裡了;可兒才藏一天到晚在城下町閒逛;就連你那個老師和竹中重治這樣精研韜略的武士都一直在練下棋!前些天我訓斥池田恆興的散漫,可他卻對我說‘出人頭地的訣竅不在努力奮鬥,而是投機取巧!’而他的論據居然就是你!你就不能努力點兒嗎?也學學權六和米五郎他們!”
“屬下實在是身有懶骨,而且屬下認為‘不會好好休息的人,是無法好好工作的!’”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前一陣開始學廚藝時長野業正和半兵衛不僅沒有勸阻,還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織田信長對於我和我手下的行為了解得如此清楚,決不會僅僅是靠“聽說”、“傳言”那麼簡單。
“既然你這麼有心得,那你也教教我休息的方法!”織田信長無精打采的說到。“我最近總是覺得很累,沒有食慾,真是沒意思啊!”說到這裡他還長嘆了一聲。
“這樣啊……”我在心裡暗笑,他這完全是吃飽了閒的。織田信長是個待不住的人,十幾年努力的目標一朝達成一時又沒有新的方向,以致有點暫時的心理定位失衡了!“主公,您是不是覺得胸口憋氣,時間過得很慢,幹什麼都沒意思?”
“沒錯……”織田信長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