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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的脖子,那纖細的頸項脆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扭斷。他恨得咬牙,從來沒有這樣憎恨過一個人。收緊了五指,貴妃的臉在燭火下脹紅,五官扭曲起來,踮著足尖,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

“皇后人在哪裡?”他臉上的表情癲狂恐怖,將貴妃提起來,撼得如同一塊破布,“說不說,不說現在就要你的命!”

貴妃發不出聲,只是掙扎著反抗。錄景見狀忙勸諫,“官家,您鬆開手梁娘子才好說話,再這麼下去她就要死了,官家……”

他還算清明,知道她一死線索就徹底斷了,便將她摜在一旁。她伏在地上連連咳嗽,待緩過氣來便失聲痛哭起來。他沒有那個耐心聽她鬼哭狼嚎,一腳踹翻了她,“趁著我還有耐心,快說!”

她嚇壞了,抖得語不成調,“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聽了默默去摘牆上佩劍,蹭地抽出來便向她砍過去。

錄景大驚失色,這一劍下去可了不得。他來不及細想,跪著托住今上手臂,回頭疾聲道:“梁娘子活膩了麼?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貴妃這時才知道躲不過,尖叫著往後騰挪,哭道:“官家饒命,這不是臣妾的意思。臣妾是遵照太后的旨意行事,靜妃現在何處,臣妾實在不知情。”

他狠狠捏住了劍鞘,那浮雕的游龍圖案壓得掌心發麻。果真又是太后,他不明白為什麼她總和穠華過不去,僅僅就因為她出身的緣故麼?他是皇帝,用不著藉助皇后母家的勢力,那麼太后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穠華這樣綿軟的性子,不可能與她結怨,她為什麼一心要拆散他們?

他提劍出去,直奔寶慈宮。除夕的宮苑燈火通明,皇城外便是坊院。藝伎柔豔的歌聲伴著樂曲傳來,夜半時分像催命的咒語。

太后未睡,攜眾娘子守歲,過了子時圍爐吃湯餅,他剛到階下就聽見融融的笑聲。他心裡拱火,一面又奢望著穠華在那裡,即便是受些委屈,只要人在,一切便有轉圜。

他走得極匆忙,等不及簷下尚宮回稟便闖進了殿裡。殿中一眾娘子回身看他,見他手裡執劍,唬得連安都不會請了。他一個接一個看過來,每一張臉仔細辨認,可是沒有穠華,他的皇后不在這裡。

太后因他出現大感訝異,原本聽說他已經醉得差不多了,現在怎麼又突然清醒了?其實早就有預感,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辦成,也是貴妃的命數罷,看來與他有緣無份。可是他提劍入殿是什麼意思?太后蹙眉道:“官家這是怎麼了?大年下的,自己宮中兵戈相見,也不圖吉利麼?”

他眉目上染了輕霜,擺擺手中的劍,“都出去。”

那些嬪妃見他來勢洶洶,得他一句話,頓時作鳥獸散。殿裡只餘太后了,他趨前兩步,沒有多餘的話,只問:“我的人呢?”

太后大為惱火,“什麼你的人?官家今日喝多了,到老身這裡撒起酒瘋來了。”揚聲喚錄景,“扶官家回去休息,好好的除夕,別糟蹋了。”

錄景看了太后一眼,垂手道:“柔儀殿中靜妃失蹤,官家正是氣盛的時候。適才貴妃欲冒名進幸,被官家識穿了,貴妃供出……是受太后之命,因此官家才會夜闖寶慈宮,請太后見諒。太后若知道李娘子在何處,煩請太后告知臣,臣即刻接李娘子回殿中,免得官家心焦。”

太后自然心中有數,只是會引發官家這麼大的反應,有點出乎她的預料。她冷冷看著他手中劍,還有那狗仗人勢的奴才,氣得臉色煞白。一面點頭,一面道:“好個兒子,為了女人打算弒母,蒼天看著你呢!我一生要強,從前在你爹爹跟前就是這樣,如今落到你手裡,竟要逼我低頭了麼?李穠華在哪裡我不知道,知道也不會告訴你,你有本事一劍殺了我,我也好下去,找你爹爹訴苦。”

他卻冷笑起來,“孃孃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