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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部分

,只擺弄著手裡東西。又朝民婦笑。民婦先是被她嚇了一跳,待看清她是個女子後,便以為是府裡的丫鬟,便問她是誰,為何到此處來。那女子卻像是不大聽得懂話似的,痴痴呆呆地,只問我要糖吃,又說要回家、要孃親。”

嚴氏頓了頓,合握的兩手指關節泛白:“民婦見她是個痴傻的,便想喊人進來。可是。待民婦細細打量那女子後,民婦突然……突然……就怕了起來。”說到這裡,嚴氏的眼睛忽然張大,眸中劃過了深深的驚恐。語聲亦變得顫抖起來:“那女子身上穿著件湖藍纏枝櫻草紋遍地錦通袖襖兒。民婦記得。這件衣裳是前幾日由民婦親手送到榮萱堂去的,據說是給……給……表姑娘做的。若僅是如此,民婦也不會怕得那麼厲害。最叫民婦害怕的是,這女子竟……竟……懷著身孕。”

嚴氏的牙關格格打戰,那一字一句便像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直叫聽的人心底發寒。

“民婦……不敢再多看她,更不敢……再多往下想。”她低沉的說話聲又響了起來,枯瘦的雙手仍是緊緊合握在一起,痙攣般地顫抖著,“在大宅門裡待得久了,民婦很清楚,什麼是該知道的,什麼是不該知道的。那個時候,民婦既不敢喊人,也不敢讓人知道,慌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只得尋了幾個果子出來給那個女子,哄著她離開。好在她並未呆多久,也就小半刻鐘的樣子,便又自己跑了出去。”

言至此處時,嚴氏的神情變得放鬆了一些:“那時候恰是飯時,民婦的院子與大廚房正是兩個方向,一般來說,這個點兒是絕不會有人經過的。不過民婦也沒敢跟出去看,只馬上關緊了院門兒,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似是因為終於吐露出了壓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嚴氏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兩隻手也不再痙攣,而是安靜地擱在膝蓋上。

“接下來的幾日,民婦一直很害怕,可是,這件事像是並無人知曉,那個女子……民婦也再沒有見過。第二年初春,夫人誕下了大爺,又過了幾日,民婦便聽說表姑娘被送走了。下人們都說夫人有了大爺,侯爺後繼有人,便用不著表姑娘去對付貞姨娘了。”

房間裡悄然無聲,唯有微暖的東風拂檻而來,攜來一縷淡淡的花香。

“那些服侍表姑孃的人,後來都去了哪裡?”良久後,傅珺方輕聲問道,語聲有些許乾澀,“還有掩翠齋,為何又要重新關閉?”

“回娘娘的話,這些事民婦都不知道。”嚴氏答道,語氣十分平靜,“民婦在那件事發生後沒幾日便因為犯了錯兒,削了管事的差事,被罰到了二門管上夜。那地方不怎麼通內院兒的訊息,就連夫人產子、表姑娘被送回老宅的事情,民婦也是很久後才聽說的。”

傅珺凝目看著她,她亦坦然回視於傅珺,並無一絲躲閃之意。

也許,當年嚴氏“突然犯錯”確實是隨機事件,也許那是嚴氏故意為之,為的便是遠離內宅陰私之事。無論如何,如今再追究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

沉吟片刻,傅珺便又問:“你後來回了老宅,也沒聽過關於那個表姑孃的訊息麼?”

嚴氏搖了搖頭,恭聲道:“回娘娘,民婦不曾聽過。民婦回去的時候,老宅裡也沒幾個熟人了,民婦又不喜與人打交道,所以……”

她說到這裡便沒再說下去了,只站起身來,向傅珺蹲了蹲身。

傅珺也覺得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

嚴氏應該已經說出了她知道的一切,事實上,若非前些時候從楚刃那裡得到了一些訊息,傅珺也並沒打算於此事上多做糾結。

她只是始終不明白一些事情而已,如今聽了嚴氏所言,倒是將之前想不通的地方也梳理清楚了。

從未露面的表姑孃的一來,侯夫人便有了孕;嚴氏遇見的痴呆女子穿著理應是表姑孃的衣裳,還大著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