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丫鬟告知邢夫人,老太太去找赦老爺了。
邢夫人一聽,心叫不好。才剛她叫人去知會老爺悲訊,老爺和那個小妾月如玩得正歡,還把傳話的人好一頓訓。這會子倆人不定做什麼呢,老太太一去,碰見汙穢可怎生好。最怕的還是老爺,回頭又該把賬算到她頭上。
邢夫人人到中年,從沒跑這麼快過。她眼看著賈母叫人推開老爺的房門,邢夫人大呼阻止。到底她的聲音沒有蓋過屋裡頭小妾的尖叫。別說賈母,邢夫人隔著十步遠,都瞧見了屋子裡赤條條的倆人。
大老爺真糊塗,竟在迎客的正堂與小妾廝混!
賈赦正在興頭,沒想到被打擾,剛要抬頭罵娘,就看見她的娘真的來了。
賈赦嚇得倆腿一軟,連忙提著褲子躲進屋子裡頭穿衣。小妾月嚇傻了,驚叫之後傻愣愣的伏在桌上一動不動。
賈母挑眉,轉身叫人關上門。落下話給下人,轉路去廂房等。
一盞茶的功夫,賈赦黑著臉來給賈母賠罪。
“養了一群沒用的東西,母親來了,也不知通報一聲!”賈赦羞恥萬分,只能罵下人撒氣。
“通報了,是我兒玩的正興,沒聽見。”賈母挑眉,將目光落在了跪地不起的如月身上。
“母親!”賈赦臉色青白不定,羞愧難當。
如月早嚇得淚流滿面,趕緊老祖宗磕頭賠罪。
“你是府中丫鬟提攜上來的,該懂規矩才是。正堂豈是由你浪蕩的地方!”賈母厲害道。
如月哭喊冤枉,抬著水靈靈的大眼祈求赦老爺說情。
賈赦皺眉,頷首壓低聲跟賈母解釋道:“是兒子——”
“亂棍打出去,休再叫我瞧見她!另傳話下去,府裡頭誰若再敢狐媚大老爺,我老婆子就大方點,把她貢獻給朝廷做軍妓!”
眾丫鬟聞言,全身戰慄,嚇得心都忘了跳了。
“母親,您這是什麼話!”賈赦平生最好色玩女人,老太太突然要斷了他的嗜好,怎能受得住?
“什麼話?你敏妹妹才去,你就在正堂幹這種腌臢事,你長臉長心了嗎?數數你這些年玩過的女人,多少個了?一大把年紀,不知愛惜身體,死性不改,你真以為自己很行?說句實在話,才剛可沒見你那小妾多舒坦,還不是圖你兜裡那幾兩銀子。”
“母親!”賈赦臉色黑的要命,雙唇發抖,自尊心收到了極大地傷害。
“老大啊,”賈母揹著手,在賈赦跟前徘徊兩回,“你是時候該照鏡子瞅瞅自己。瞧瞧你那張精氣虧損的臉,成何體統。”
賈赦羞恥的臉皮都沒了,胸口憋悶至極,打蔫的立在原地,已經無力反抗什麼了。
“打今兒個起,把你那好色的毛病給我改了。不然,有的是章法收拾你。別當我老了,任憑你放縱不管你。我就是死,也得對得起賈家的列祖列宗!”賈母撂完狠話,心裡道一句嚴打完畢;轉身去了,徒留一陣風在賈赦身邊掃過。
邢夫人候在外頭,不曉得裡屋有什麼事兒,但聽聲猜測賈母必然是發火了。
她送過賈母,連忙帶著人進屋去攙扶賈赦。
賈赦少了往日的恣意張狂,黑著臉全身發抖,戰戰兢兢。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邢夫人試探性的詢問。
賈赦緩了緩情緒,一把抓住邢夫人的脖領子,問:“你說,我行不行?”
“啊,行不行?老爺你到底在說什麼呢。”邢夫人納悶。
“太太!”琥珀轉路回來,跟邢夫人行禮傳話道,“老太太說了,正堂裡的東西一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