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你跟在我後面,人家問,你說你是見習生。其實病人也不問的,他們很聰明,知道我們是醫學生的。”謝婉瑩打量下同學的衣著打扮,沒覺得有問題。
李啟安大搖大擺跟在她後面進了病房學習。
病房裡,3床家屬看見他們進來說:“謝醫生,2床說他小便有點困難,你給他看看行不?”
“這個可以找羅醫生看的。羅醫生她讀博士生是讀泌尿外科專科的。”謝婉瑩和病人說。
羅燕芬本來站一邊,聽到那些家屬找其他醫生轉過頭去了。突然聽見謝婉瑩把她的專業爆出來,立馬回過身。更沒想到的是,2床病人的目光射過來了,望著她。
“你給他看看,羅醫生。我不是泌尿外科的沒有你專業。”謝婉瑩對她說道。
羅燕芬想對她翻翻白眼,正因為知道她的用意更想翻白眼了。
病人並不信她,她看什麼看。但是,終究是自己管的床。羅燕芬這一想,走到了2號床那裡,給2號床檢查下:“你小便不行,你可以和我說的。側過身,我給你叩叩背,檢檢視是不是有可能是腎結石。”
在床上轉過身的病人,聽到她話時已經說道:“羅醫生,你知道我以前有結石嗎?”
“你以前怎麼不和我說你有這毛病。你以前有結石嗎?”
“那些醫生說可能有。”
“沒做檢查怎麼確定有沒有?明天,我給你開超聲檢查,一定要做檢查。住院順便把其它病治了不是更好嗎?”
2床病人點著頭。
李啟安走到了1床床頭,對三腔二囊管仔細觀察著。
謝婉瑩看了看錶,快九點鐘了,計劃再去看看7床情況然後回宿舍去睡覺。
手機嘟嘟聲響。
羅燕芬給2床查完體,拿出口袋裡的手機。
“燕芬,怎麼辦?你叔叔快不行了——”對面的女人剛張嘴嚎啕大哭。
“誰?”
“是我,燕芬。阿濤不是出差去了嗎?沒回來。我打他電話,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接。可能還在開會?”
阿濤是她男朋友的名字,所以現在打她電話的女人本來是她未來的婆婆。但是今晚上,阿濤剛和她說要分手。
羅燕芬皺緊眉頭,實在想把電話給掛了。
她和男朋友會分手,說起來不就是未來公公婆婆的主張嗎?
只是她是個醫生聽到什麼病人不行了這樣的詞彙,習慣性地問下去:“叔叔是怎麼了?”
“他被車撞了!”對面的人答。
“送醫院了沒?”羅燕芬問。
“送了,現在在垂柳急診科。他們說這裡治不了,讓你叔叔轉院,阿濤不在,我聯絡他同事。他同事說最好轉三甲醫院去,當然國協最好了——”
這個逼著自己兒子和她分手的女人,當著她的面哭自己老公快不行了。羅燕芬再次感受到了精神分裂的場面。
“你救救你叔叔吧,燕芬啊!你不是在國協嗎?把你叔叔轉到你醫院去救行不行?我求求你了——你叔叔說要當你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