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棟和他太太是被單位叫回去辦事。曹二哥神仙哥哥有會診。兩人不急來,再是由於聽說國陟今天有演示大手術,如果他們有空也必然跑國陟去捧老三未來媳婦
的場。
在曹家,誰都知道,曹棟家有沒有到只要聽一個孩子的聲音。
“漂亮來了沒有?”走在最前面的曹致樂小朋友站在院子門口叫人。
“沒大沒小的。”冷如珍摸兒子的小腦瓜教育。
小朋友的性子從來行動起來似風似雨如個無厘頭的小鬼。叫完漂亮姐姐再聽後面二叔的車到了,曹致樂掉頭跑:“我的腳踏車——”
大城市裡的車道車水馬龍安全性低,為此小朋友想騎腳踏車的慾望只能在大院子裡實現。
曹昭上老三家拿了兒童腳踏車主動載到曹家祖屋,襯托出其自身是個瞭解小朋友內心世界的兒科大佬。
先別急著誇,只看小朋友跑的太急,到了門檻那地方沒看清楚腳下,一頭載倒在地上。
“摔了!”吳麗璇心驚肉跳,想跑過去看時,發現身邊全是醫生的群體沒個驚動的。
醫生,看病號看多了,對各種小毛病是麻木不仁。
推著腳踏車到小侄子面前的曹昭說:“你給我磕頭嗎,曹致樂?”
曹致樂抬起嬰兒肥小臉,兩個臉頰氣到圓嘟嘟的,早也知道兒科大佬二叔不會同情他的。
是,誰讓你跑步不看路,摔了活該。小孩子就得吃教訓。兒科大佬如此想。
“你起來不起來,致樂。”
這回是媽媽在說他了,讓他不用演戲。
曹致樂悻悻然從地上起身,本期待著漂亮姐姐過來扶他的,結果姐姐也是大佬醫生沒上他的當。
咚咚咚,帥氣的小劉海甩一甩,生性好玩的小朋友再接再厲從二叔手裡接過腳踏車騎著玩了。
魯老師坐在屋子裡看著院子裡的孩子,眼睛彷彿被粘住。
有些老人越到老越是對孩子抱有種眷戀。這大概是刻在人類基因裡頭對希望的展望。孩子如新生的綠葉代表著生命生生不息。
張華耀的灰色小眼瞳默默望著母親。
砰的下,曹致樂騎的腳踏車撞上院子裡的大樹。這孩子玩到興頭上可能覺得撞樹刺激,撞了一次也沒有讓他摔下車,退回去再來撞一次。
屋子裡所有曹家醫生看著不高興了。
“致樂。”曹奶奶都走出來了,問小曾孫子,“樹它不疼嗎?”
“樹它會疼嗎?”曹致樂轉頭反問太奶奶。
兩個受教育良好的初中生先爆大雷,怒吼小朋友:“你欠打,曹致樂。”
其他人的目光一致望向把兒童腳踏車帶來的始作俑者兒科大佬。
曹昭的手指只好撂下自己迷人的桃心劉海,走過去親自教育小朋友。
“來來來,你說它不疼是吧?”
曹小朋友被二叔拎下腳踏車,乖乖蹲到大樹被他撞的地方面前。
“這裡是它的傷口,你說它疼不疼?”
曹致樂的小眼眶裡淚光轉動,小朋友知道自己錯了,感受到大樹疼了。
最好的教育是教育孩子什麼是活著的生命。與其急吼吼叫孩子不能摘花,不如直接告訴孩子花一被摘花就得死。 這是醫生家裡的教育。謝婉瑩感覺到自己會越來越喜歡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