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說:“媽,我也出去走走。”
“心兒,回來!你去哪裡?”晴娜揚起頭來。
“媽,我去打葉湘她們。”
“是嗎?”晴娜明顯不信,哼一聲,“是不是去找姓沈的?或者姓方的?他們兩個男人,看人的眼神是多麼曖昧!”
晴心暗暗佩服,別看母親一副冷冰冰,看男人的眼睛一派雪亮。方如明和沈菀楓細微的舉措,居然被母親瞧個仔細。愣了好半晌,才嚅嚅地回答:“媽,不是啦!你不要想不正了好不好?我還想在公司上班,你不要給我添亂了。”
“男人的錢不要賺,這是媽媽經常教你的。”
“是的,所以我一向依靠自己。媽,你好好睡一覺吧,我先走了。”不由分說,晴心趕快開溜,背後似乎聽到母親說:“你這個死丫頭!”
沈菀楓已經在樓下等著了,一見晴心就劈臉說:“你媽媽是個怪物。”
晴心嘆口氣,“其實我媽,是一個好人,至少對我很好。只不過過去,也許她被我爸傷害的太深。”
他們邊走邊談。沈菀楓問:“這麼大了,你難道還不認識你的親生父親?”
“是的,我好只說爸爸死了。可是我知道,我爸也許並沒有死,只是媽媽不想我再去見他。”一說到傷心事,晴心的眼眶不禁紅了。
“晴心,這些事還是不要去想了。”沈菀楓拉住晴心的手,“咱們到哪兒去呢?”
“去見如蘋她們吧。”晴心想抽回手來,可是沒有這麼做。
沈菀楓不同意,搖首說:“讓他們幾個去玩吧,咱們找個僻靜的地方,賞月去。”
今晚的月色很好,正是十五剛過的天色,月亮還很圓。山風幽幽,吹拂著晴心的臉,她感到一絲涼諡的意境悄悄泛上心頭。剛才葉湘他們是向村西的小山頭去的,現在晴心聽了沈菀楓的話,向西南角走去。
兩個人的浪漫,是如此無言。沈菀楓突然說:“就這麼了,咱們坐下來吧。”
他們在山道旁的一塊大石頭坐下來。晴心望了望天,心在卟卟地跳;沈菀楓並不徵求她的意見,直接摟她入懷,就湊過來嘴巴。他們接了吻,一任時間在身旁溜走。
晴心其實是很矛盾的:自己並沒有和沈菀楓確立戀愛關係,卻一而再沉淪了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她知道這也許是因為愛,可是沈菀楓不是因為愛——女人溫柔於男人,通常是打從心裡產生的情愫,男人溫柔於女人,也許僅僅是因為某個慾望,比如懷念舊人,比如單純的“性”。
晴心黯然一嘆。對於未來,她實在沒有一個心譜啊。
沈菀楓慢慢地移開了自己的嘴巴,看住晴心,“你的心,很亂?”
“都是你惹的禍!”晴心瞪了他一眼,用小小的拳頭,輕輕地捶他。
沈菀楓笑著捉住她的拳頭,又去吻她。這個男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以為自己很霸氣——而晴心,彷彿也被這仲霸氣征服了,稍微一愣,又迎接他的挑逗。
然而人是要清醒的,直至纏綿鬆弛下來,晴心對過的低下頭去,喃喃自語:“我對不起如蘋,唉,她是那樣信任我,而我……”
沈菀楓打斷她的話:“你是你她是她,沒有你,我也一定不會要她。你明白嗎?”
“如蘋的家世不錯,她人也很好,你居然不愛她,騙人呀你!”晴心不太相信。
沈菀楓面向夜空,緩緩地放開晴心的身子,“咱們走吧。愛情是一個淘氣的魔鬼,它總喜歡在海灘上挖個地洞,我們所謂的弄潮兒,會不小心掉進洞裡,讓潮水浸漫,而不知所措。”
晴心想,這個比喻很好。可惜這個比喻也隱含了沈菀楓的某種心結:他已經把愛情歸罪於宿命了,本身並沒有一定的主觀意識。連到底有沒有愛,他也是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