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身為爺爺的他從未為她做過什麼。
“毒已經侵入了他的五臟六腑,現在靠那顆內丹延遲著生命,就算你耗盡了真氣,他最多隻能活一個月,到頭來他還是得死。”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南宮姒腦袋一片空白,最後那八個字在她耳膜裡迴盪著,揮之不去。她狠狠的咬著下唇,轉身硬生生跪在白狐面前,拽著他的衣袍道:“爺爺,求你救救他,姬兒不能沒有他,他不能死!”
她知道爺爺經歷了數千年,吃的鹽比她吃過的米還有多,一定會有辦法救軒轅逸。
白狐見南宮姒為了那個男人行了如此大禮,眸光微顫,雖然他們是祖孫關係,但是在他記憶裡,姬兒可從未開口求過他什麼,更別提下跪了,這讓他很意外。
白狐嘆了一聲,上前攙起了南宮姒,伸手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直徑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這個男人除了長相俊俏外,真看不出他到底哪裡值得讓南宮姒為他甘願放棄了當狐仙的機會,不過,他相信他孫女的眼光。
南宮姒看著爺爺將軒轅逸的嘴撬開,一顆在白色光芒包裹下的珠子從白狐的嘴裡吐了出來,她瞳孔逐漸放大,急著道:“爺爺快住手,你會死的。”
這話剛落下,內丹就已經輸入了軒轅逸的嘴裡,劃過他的喉頭與那顆在不斷消耗的內丹融合在一塊。
“姬兒,爺爺從來沒有為你做過什麼,現在唯一能做的為你保住了他的命。”白狐從人形逐漸變回了原形,虛弱的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喘著粗氣,身體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南宮姒上前抱住了白狐,哭著道:“爺爺,姬兒知道你做這些是為了能讓我當上狐仙,光宗耀祖,免遭天劫。可是我卻一次又一次讓你失望,現在還害了你……”丟了性命,最後這個字她沒有說下去,只是一個勁的自責著。
“傻孩子,爺爺活了數千年,就算現在沒死,早晚也會糟天劫,你沒必要為爺爺難過,更沒必要自責。”白狐心疼的想用爪子為她拭乾眼淚,可是爪子畢竟鋒利,深怕爪傷了他寶貝孫女的臉蛋,便又縮了回去。
南宮姒低垂下眼簾,眼眶裡泛著晶瑩的淚花,纖長濃密的睫毛被淚水侵溼,回想起小時候常臥在爺爺軟軟的小腹上撓癢癢,心裡便湧上的道不盡的苦澀,紅唇緊緊抿起,沒有做聲,有的只是難過、傷心和自責。
除了軒轅逸,爺爺和師父是她唯一的親人,他們都相繼離開了她……。
當一顆淚珠從她臉頰滑落在白狐的雪白毛茸茸的毛髻上,白狐的身體消失在南宮姒的視線中,化為了一團煙霧隨風飄出了屋外。
“爺爺——”屋外路過的小廝來福聽著一聲撕心裂肺從陰森森的祠堂內傳來,他嚇得將手中的燈籠拋落在地上,唉呀媽呀,上回他遇到了妖怪,這回該不會遇到鬼吧?想到這,來福打了個冷顫,拔腿就跑了。
慕天問捧著兩個西瓜興高采烈的回了王府,他正打算去找王爺交差去,就聽走廊上丫鬟們正七嘴八舌的議論如月遇害的事,手中兩個西瓜‘噹啷’一聲落在地上碎成好幾塊。
他上前拉起其中一個丫鬟的手腕,面色那是前所未有的緊張,“說!如月她怎麼了?”
在他囚牢般的眼神的逼視下,小丫鬟的眼睛猶如驚慌的小鹿眼睛,流露出驚恐和畏懼,斂聲屏氣道:“慕爺,如月姐為了保護王妃,受了重傷,恐怕……熬不過今晚了。”
從丫鬟口中得知了來龍去脈後,慕天問眉心皺得死緊,好半天才鬆開了丫鬟的手,轉身大步往如月的房間走去。
南宮姒把如月安置在養心閣內,太醫每隔三個時辰都會來為她針灸,如月背後中了劍,雖說沒中了要害,但因失血過多導致昏迷不醒,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軒轅絕倒是為這丫頭挺上心的,時不時會來瞧瞧她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