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半柱香的時間不到,藍汪汪的毒箭就覆蓋了整個甕城。轟隆的巨石,讓靈活躲避箭矢計程車兵無所遁形。有計程車兵企圖憑藉矯捷的身手攀牆逃走,被帶著銳嘯的石磨一下拍在城牆上,整個身子被拍成薄餅,只剩下兩張皮貼在牆上,鮮血、肚腸飛濺的到處都是,像一幅濃墨重彩的壁畫。有的中了羽箭全身麻痺,跟著被四五塊巨石,砸成一攤肉醬。慘叫聲彷彿來自酆都鬼蜮的弱水河畔。
魏延高聲叫罵,大刀擋開無數的羽箭,巨石。連石磨都被他用大刀磕飛。左衝右突,想要殺出城去,最後輾轉來到吊橋邊上,大刀提起來猛砍連線著吊橋的鐵鏈。“噹噹”鐵鏈和刀鋒之間的火星,蹦跳出來。魏延哇哇大叫。突然一隻羽箭,射入他鎧甲鱗片的縫隙之中,箭頭入肉頂到肩胛骨上,魏延還怡然不懼,心想,老子征戰多年,這點小傷算個屁。念頭方興未艾的一刻,麻痺感傳遍全身。魏延倒吸了一口冷氣,完了,這是毒箭。緊跟著,耳邊“嗚嗚”風響,十幾塊石磨,同時向他砸到。魏延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撲下馬背,幾塊石磨,轟轟隆隆的砸在城牆上,差點把牆壁砸塌。零星飛濺的石屑,崩到魏延的眼中,立即出血。魏延迅速的在地上一滾,想要趁勢站起,藉著牆角堆積的巨石,爬出城去。其實那是不可能的。人,在絕望的掙扎中常常會做一些徒勞的蠢事。他剛剛跳起來,頭部一陣眩暈,下半身失去了力道。“咔嚓”一塊石磨,砸中他的右腿,腳面和腿骨同時粉碎,魏延把嘴巴張到最大程度,慘叫一聲,城頭上的發石機,全部對準了他。頃刻間爆發如雨,把他埋葬——
城外,戰況也是一面倒。白犛軍在怎麼強悍,沒有了主帥,也是一樣捱揍。被馮禮和韓莒子兩路夾擊,立即死傷數千。其餘的因為無人指揮,一鬨而散,各自逃命去了。馮禮和韓莒子,追殺幾十裡,俘獲五千餘人,返回城池。回來的路上,聽到城東北角的密林中喊殺震天。韓莒子道:“定是程銀和劉備的援兵,接上手了,快,去城東。”
遠處看,月光隔著乾枯的樹杈照過來,稀疏、婆娑。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斑駁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兩隻人馬,就在這密林中相互的絞殺,全都沒有火把,就接著月光嚎叫著廝殺。
血,已經染紅了幾百棵樹的樹幹、樹冠。彷彿滿樹都開滿了紅石榴。
“呔,魏延的兵馬已經在城下全軍覆沒,你等還不束手就擒。”韓莒子高聲斷喝。當然不是真的勸降,只不過是想消弭敵軍計程車氣罷了。
果然,薛悌的人馬一聽,魏延全軍覆沒,又見兩路袁兵殺到,加入戰團,頓時崩潰。紛紛敗逃。薛悌,摸不清情況,可是袁兵設下了伏兵,就說明偷襲的計劃被識破了。心中大急。喝令士兵,死命向外衝殺“撤,快撤。”
煮熟的鴨子還能讓他飛掉。程銀指揮手下:“放箭,放毒箭。”“嗖嗖嗖嗖”無數藍色的弧線,劃破月下的虛空,撲向逃跑中的江陵兵。中箭即死,前方立即人仰馬翻。袁軍隨後三路殺到,把薛悌一軍圍在當中。薛悌外無援兵,軍心離散,士兵紛紛跪地請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殺出一條血路,帶著幾千親隨衝上官道,疾馳而去。拋在身後計程車兵,全部下馬投降。將軍都跑了,誰還會賣命。
薛悌回到葫蘆谷,仔細點算,發現只剩下三千兵馬,他還算是聰明。沒有撤離。立即派人守住險要峽谷入口,派人回去向孔明報喪。
孔明搖動羽扇的右手,不住的顫抖,厲聲道:“這不可能。麥城和江陵遠隔三百餘里,袁兵怎麼會事先知道我的計策,又怎能有時間設下埋伏?”劉備跺腳道:“沒想到,連魏延也死了,是不是軍中有奸細。”孔明搖頭道:“詳細計劃,只有你我二人知曉。就連薛悌和魏延也矇在鼓裡,奸細又從何得知。莫非敵軍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孔明道:“告訴薛悌,無論如何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