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各式各樣的檔案和規定。不過現階段,經濟發展畢竟還是主流,各地政府對於環保工作,大多都還停留在口頭的支援上。因此,常宏然也很少上心,一向都是將檔案直接轉給劉克林和環保廳處理。
秘書鍾離澤見狀不由就有些著急,小聲提醒道:“常省長,環保部這次下文,是針對天馬電池廠的。”
他跟著常宏然,也有近三個年頭了。和其他領導一樣,常宏然剛來西陘時,省政府辦公廳替他先安排了個秘書。不過這個秘書,和領導身邊的大秘,可不是同一個概念,嚴格來說,就是幫忙跑跑腿,處理些瑣事,能不能最終成為領導身邊的大秘,還要看他的造化和領導對他的表現是否滿意。幾乎是要磨合大半年,覺得可用了,領導這才會讓秘書開始慢慢進入到自己的圈子和生活中來,接觸一些機密的事情。
而真正能從秘書熬到最後大秘的,卻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像林辰暮這種,在楊衛國身邊待了半年就能放出去獨當一面的,更是幾乎獨此一家,別無分店。鍾離澤能熬到現在,也委實不容易,每天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怕做錯什麼事,讓領導不滿意了,被打入冷宮,再也沒有翻身之日。可即便如此,他也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必須要提醒領導。
以前環保部直接對汙染企業下達處罰通知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不過那些幾乎都是一些國有大型企業,尤其是以一些上市的化工、金屬採礦、造紙等為主。對一家不上什麼規模的電池廠,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以他敏銳的嗅覺,自然能感覺到其中的蹊蹺和問題。
而更要命的是,天馬電池廠的鄭慶宇,和常宏然一家關係匪淺。他完全有理由懷疑,這次環保部對天馬電池廠的行為,很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常宏然聞言眉頭不為人察覺的動了動,又仔細看了檔案一眼,上面大大的黑體標題尤為刺眼:《責令限期改正違法行為及處罰決定書》。裡面寫道:“經我部環境保護督查中心調查發現,你省位於武溪高新區的天馬電池廠環保投資不達標,環保措施不到位,存在嚴重的環境汙染問題,茲責令該廠立即停止生產,並處環境汙染治理費三千萬元。在未獲得環保部重新檢測合格之前,不得擅自恢復生產。”最下面,是一枚環保部的鮮紅大印。
看完之後,常宏然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琢磨著什麼,隨即又抬起頭來看了鍾離澤一眼,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鍾離澤當然是看到檔案的第一時間,就透過各種途徑和渠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瞭解得七七八八了,要不然領導問起來,自己卻不知道,那就失職了。他答道:“前段時間,環保部環境保護督查中心的人來過武溪,對包括高新區在內的幾個地方,進行了例行檢查,結果就發現天馬電池廠的排汙措施根本就不到位,汙染情況嚴重,所以……”
常宏然的眉頭就緊鎖了起來,又問道:“環保廳呢?怎麼沒有接到他們的報告?”部委下來檢查工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也不可能一一放在心上,充其量碰到級別高的,出席一下歡迎儀式,就算對相關工作的重視了。而環保部,估計是最不吃香的機構了。
“鍾廳長曾經彙報過。不過那時候,他也不知道環保部環境保護督查中心的人,是衝著天馬電池廠來的。”
常宏然就有些無語了,督查中心,原本就是四處找麻煩的機構,怎麼鍾長河就沒有重視起來?如果當時就發現問題了,查缺補漏,想必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要不然,我找我的老鄉幫著問問看?”鍾離澤就試探性地問道。
常宏然臉上的表情就柔和起來,點了點頭,“嗯,你先打聽打聽。”頓了一下,又說道:“再把檔案轉給克林省長和環保廳。”
鍾離澤嗯了一聲,又說道:“今天報紙的頭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