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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因為要出國才認識的嗎?這幾年我踏破了鐵鞋,護照上只換了幾個像狗像貓的拒簽章,像我這種情況,如果不“寄託”(考GRE和託福)、不嫁外國大叔,想出國真是沒門。真是想要的時候怎麼也求不來,不想的時候,卻福星滿天,滿腦門是碩大的餡餅,這是什麼樣的人生規則?

我一下子興奮無比,歡天喜地地準備資料。猛然間又想起無缺,我走了,無缺呢?這一想,心如撞鹿,顧不上發傳真,自己跳上車,直奔醫院而去。

我只有躲在護士站偷看,卻見無缺正在他媽的注視下,有滋有味地吃燒田雞腿,他們母子有說有笑的,他哪裡還想得起我?一時心情黯淡,自覺多餘。

魂不守舍了三天,王凌菲的電話又來了。她讓我把護照寄過去簽證,還鄭重地告訴我,在那裡反簽證,十成把握。她甚至開始給我和她姐姐物色租房子了。

我一時慌了手腳。真要成了,妮妮怎麼辦?無缺又怎麼辦?只好再去醫院。剛上樓梯,卻見韓玉潔一身黑衣,披著頭髮,面無血色,像個剛見天日的“白骨精”,哭哭啼啼往下跑。我疑惑地目送她的背影,想知道病房裡發生的故事。但是,無缺媽仍慈愛地守在床前,只有無缺在那裡嘆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是否與我有關,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這裡發生的任何故事,註定與三個女人的心情和命運有關,三股力量的碰撞,如同原子的裂變,這枚超能量TNT的爆發會形成一個什麼樣的局面?我如陷廣島,揪心等待三個女人的這臺戲如何落幕。

46、深愛他,不嫁他!

一週後,終於接到無缺的電話,他剛出了院。我正想拿出揮之不散的一百個疑問問他,卻聽他不帶任何表情地說:“什麼也別問,下午6點到火車站,買去武漢的站臺票,進了5號入口,看見12號車廂就站在那裡別動。”我張口要問,電話卻掛上了。我努力回憶著電話裡那個複雜的地址,無缺到底想幹什麼?在這關鍵時刻他居然故弄玄虛,我遲疑地看著紙上記下的文字,努力想破譯這些密碼,但一無所獲。

苦捱到下午,我按照無缺的吩咐真的買了站臺票,早早進了5號入口,遠遠看見12號車廂門口有站得筆直的列車員檢票,有帶紅領章的乘警走來走去,卻沒見無缺的影子。

我以為進錯了口,再看車身上的標識,明明標著去武漢的特快。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裡,還有15分鐘就開車了,無缺搞的什麼鬼?

正想著,遠遠看見無缺左手拖著碩大的旅行包,右手挽著他媽向車廂門口走來,兩個人的神情都異常的沉重。無缺要走?我心裡一虛,出了一身冷汗。只見他們艱難地在車廂找到自己的位置,無缺把包放到行李架上,兩個人很嚴肅地說著什麼,他媽不停地用手絹擦眼,無缺摟住她的肩膀,拍了拍,說著什麼。

透過那個視窗,我像在看一部無聲電影,心裡設計著劇情的發展,等待著火車一聲長鳴,心愛的人離我越來越遠。無缺居然想用這種方式跟我告別?是不是太冷酷了些。想到這裡,眼裡竟蒙上了一層淚。

馬上要開車了,我不知是否應該跑過去跟他揮手告別,像演造作的電影。正想抬腿,劇情突轉,卻見無缺從座上站起來,很快就走到車廂門口,一眨眼就跳下了車,往這邊走來。列車終於響起鈴聲,無缺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轉向他母親的視窗飛跑,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本大紅封面的書,不錯!那是我寫的書,50米開外也能認出來,我的《孤翅難飛》,白紙黑字的我。他要幹什麼?無缺把書鄭重地從視窗遞給他媽時,列車已經啟動,我看見他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站在月臺上深情地目送列車遠去,然後就大步流星向我走來。

我已被他搞得一塌糊塗,大腦再也不會按邏輯往前分析,只能等他亮出最後一張詭秘底牌。

跟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