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友意下如何?”女媸說完一臉期待的看向曦夜,雙眸之中是十足十的誠懇和央求。
只可惜,曦夜仍然並未回話,從女媸的角度望去去,他神色依舊淡漠如水,襯著那一張清秀絕倫的臉也愈發如雪清冷。
這也讓她內心剛剛燃起的一腔熱血又開始漸漸熄滅,此事,若他不主動開口,即便她再多謀算,也是也無可奈何。
曦夜輕眯雙眼,紫眸之中輝光運轉,猶若千曇花開,釋放著一種令人觸之迷幻的沉淪。
只見他抬起目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女媸道:“若我去了,蛇族又能給我什麼好處,亦或者,道友你又想替蛇族在我身上謀劃什麼?”
見曦夜似有鬆口,女媸說話也不再藏掖,紅裙微蕩似有一片如血鋒芒浸透漫出:“然也,曦夜道友你為先天神靈,若入主蛇族,成為蛇族守護之神,必定氣運大增。到時,憑藉一族氣運供養,道友突破大神通者境界又何愁不快?”
然而,她說的一派慷慨激昂,頗有女中丈夫之豪色,可於曦夜聽來不過只是一番無趣不切實際的幻想。
少年淡青色的墨眉有一茬沒一茬的彎下垂動著,看似在聽,其實心神已經飛的的極遠,在魂遊周天。
曦夜知道這女媸說的好聽,可也不過是憑空巧話,在給自己畫餅而已。
洪荒萬族,要談一族之運供養一位大能成為大神通者,那可是數以計萬的大氣運才可成之。
他又不傻,蛇族至今連一位大神通者都不曾有,而那些能以氣運之力造出大神通者的種族,無一不是以龍、鳳、麒麟三族為首的上族。
一個太過弱小的種族,若他去入主,免不得要處處幫扶。
他才剛剛邁入大能境界,他自己什麼修為自己心裡有數,在未成大神通者之前,還是先莫要淌這趟渾水。
半晌,曦夜失笑搖頭道:“我拒絕,我生於太陰,本就與凡界蛇族不同,沒必要去牽扯。至於氣運,女媸道友你可覺得這天下有哪一族給的氣運,能勝過盤古右眼所化的太陰星,還有鬚髮所凝聚的億萬星辰?”
“道友,路要一步步走,道要一步步修,我走了兩千五百年,修煉了千萬個日夜,逆盡生死劫難才有如今的大能修為,我不求什麼至強之位,只求能在太陰星上與兩位姐姐安閒度日爾。”
曦夜悠哉至極的伏在玉案之上,若有興致地把玩著白玉盞,然而一雙紫眸再未看過女媸。
女媸見他決心已定,只能
嘆道:“看來,道友這是一心只想清修隱世了。”
過了片刻,見曦夜完全沒有絲毫迴轉心意,女媸一時只興致全無,神色黯然。
只施然朝嫦曦嫦娥二人稽首一禮,便化作一道如水紅煙,消融遁去。
嫦娥黛眉微張,清眸婉轉中帶著一種淡淡的惋惜:“她不會再回來了。”
嫦曦喟嘆道:“這隻狐狸,怎的就不懂洪荒何其之亂,與我等姐妹在這太陰星中穩享安寧又有何不可?”
曦夜在一旁聽著,默然不語,抬首遙望著天空之中,那一片如銀浪巨海般的清冷月色,閉眸之中不理瑣事。
女媸走了,這好像是個沒有變化的變化,也許對太陰星來說一隻狐狸的離開,並不會影響太多。
可對嫦曦嫦娥來說,當一位陪伴了她們千年的道友就這麼一走了之以後,其實就算面上不會露出追思,可心裡卻依舊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很快在曦夜的陪伴下,這種淡淡憂愁,也不過浮空綠虹,一拂袖便也過了。
三月後,當曦夜經過了一番充足的休憩之後,便立馬又投入到了新一輪的修行之中。
太陰星中,月桂花開,一片玉白。
月桂樹下,少年皎如明月所凝鑄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