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承,李爺爺看著你長大,最知道你善良,林家的場子不是你能鎮得住的。眼下你爺爺沒法動彈,不如讓我們幾個老傢伙再替你守一守家業吧。”
邊上幾人連點頭稱是。
林修承不說話,從腰間掏出槍,向著李二腿間打了一槍,子彈貼著李二膝蓋的褲管過去,西裝褲被穿了一個洞,冒著高速摩擦產生的硝煙,一陣熱意幾要燙傷他的腿。林修承拔槍速度很快,誰也沒看見他怎麼動作,只聽得消音手槍的悶響和子彈穿進地板裡,令人發怵的聲音。
李二嚇得跌倒在地,手抬起來指著林修承,想罵他又不敢,林修承不收槍,也不指人,他好像沒聽見方才幾人的逼問似的,像一個溫文爾雅的大學教授,親厚對大家拱手道:“以後就仰仗各位叔伯的照顧了。”
林修承在倫敦站穩腳跟,只用了三年,他爺爺病時聯手逼宮的人一個也沒留下來,林家老老少少都得仰仗著他的鼻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天天往他身邊送新奇玩意兒,一來是巴結他,二來想叫他玩物喪志。
來來去去沒傷了林修承半根毫毛,自己的私產搭進去不少。
林修承會裝傻,架著一副知識分子的眼鏡,人畜無害,一出手便要直取命門。
此時此刻,他盯著少年的略顯倉惶的眼神,他是那樣的孑然一身,無依無靠,林修承想起了二十二歲的自己。
他那時足夠強大,而眼前的少年看似倔強,實質上卻是弱勢而任人魚肉的。
林修承開了口:“陳太太,二十一世紀的領養協議能強迫人賣淫,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二十萬對我們院裡來說,是很多的。”少年突然說,他脊背挺得直直的,身子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高挑纖長,衣服都是地攤貨,褶皺的地方沾了灰,都能給他穿出一點出塵的味道來。
陳幸想想,又肯定自己:“院長有他的道理。”
他看起來有一點失落。
陳太太嗤笑一聲,剛想說什麼,就被林修承打斷了,他興起一個非常荒誕的主意,且迫不及待想看看本家那些人的表情了。
“行了,我看這樣吧,錢,可以緩,”林修承看了一眼他二叔,繼續道,“陳幸,也歸我了,不過他的撫養權也要歸我。”
一群人以一種難以描述的眼神看著林修承,只有陳幸不懂,他不耐煩地看著林修承:“什麼?”
“你叫我一聲爸爸,我保你在倫敦風生水起。”林修承承諾。
這下所有人的眼神都變成了“這是唱的哪出,哪裡來的智障”,陳幸卻不,他上上下下把林修承打量了一番,笑眯眯地對著這個看起來比他大不了歲的年輕人喊了一句:“爸!”
林修承滿意地笑了笑,走過去,攬攬他的肩,環視四周:“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恭喜我,我做爸爸了!”
2。
在回家的車上,林修承接了好幾個林家人刺探軍情的電話。
“對,我領養了一個小孩兒,”林修承對著電話那頭說,“這孩子會有大作為,我準備將我的事業都傳給他。”
陳幸跟他隔得遠遠地,邊聽他胡扯,邊靠在椅背上欣賞窗外的景色,他還沒有真正踏上過英國戶外的國土,見著街邊裹著風衣走過行色匆匆的白人,甚是新奇。
林修承終於對和這些煩人的老傢伙打太極失了耐心,扣下電話,把手機設了靜音放在一旁。
抬頭見陳幸望著車窗外出神,問他:“在想什麼?”
陳幸沒有看他,自言自語道:“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外國人。”
林修承被他逗笑了,越發覺得自己這個便宜兒子妙不可言。
“你做什麼的啊?”陳幸轉頭問他,“是個大老闆嗎?霸道總裁?”
前邊司機是中國人,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