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第一眼的時候。”宋冀道。
確實是第一眼。
在那之前,石白魚和村裡其他人一樣,路上碰到他,都是低下頭迅速走過,跟見鬼似的。
宋冀見慣了大家畏懼厭惡的態度,也從不在意。
那群跟班在的話,見狀還會使壞,故意吹口哨嚇一嚇他,宋冀一向是面無表情,目中無人的直接走過去。
緣分始於容貌和省心的身世,但心動,卻僅僅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魚哥兒。”宋冀看著石白魚,忽然問:“你何時來的?”
雖然宋冀問得隱晦,但石白魚還是聽懂了:“水裡的時候。”頓了頓,接著道:“只是當時意識模糊,柴房裡才醒過來的。”
聞言,宋冀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石白魚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沒什麼。”宋冀伸手攬住石白魚的腰,帶著他往回走:“就是覺得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也慶幸,當時是我遇見了,也是我跳下去把你救上來。”
光是想象石白魚渾身溼透衣衫不整的躺在別的男人懷裡,宋冀心裡就嫉妒酸的厲害,渾身不得勁兒。
石白魚一眼看透宋冀的想法,那酸不拉幾的都掛臉了,好笑又無語。
“行了,除非是你嫌棄,不然該是咱倆的緣分還是咱倆,我可不是被誰救一下抱一下,就覺得貞操被毀非他不嫁的性子。”石白魚打趣:“也就是你土匪行徑,趁我昏迷直接扛走,不然咱倆成事未必能那麼快,我不是原來逆來順受的那個石白魚,只要我不願意,任何人都奈何不了我。”
說到這個,石白魚怔了怔。
他其實經常會夢到這具身體小時候的事,不然就是現代小時候和這邊小時候來回跳躍穿插,亂七八糟的夢境。
這麼多年過去,有關這具身體的記憶早就模糊不清,很多都不記得了,更別提小時候,但每次夢境感受卻非常清晰。
被欺負的都還好,每次夢到早逝的父母,無論是現代還是這邊的,他都特別難受。
還有一點奇怪的是,夢境總是斷片在生病發燒,隨即就是現代古代來回切換特別混亂。
然後便會跳到父母早逝後,被迫在石老大家寄人籬下的場景。
但或許是記憶模糊的原因,雖然夢境繁雜,但除了父母早逝和生病,大多醒來都沒什麼印象。
雖然沒有印象,但那種被父母呵護寵愛的感覺卻彷彿深入骨髓,就像一眼識得這裡的文字,也知道是誰教的一樣,都是融進骨血潛意識的存在。
“我小時候,大概五歲差不多,好像生過一場大病。”石白魚突然沒頭沒腦的提起這個,讓宋冀停下了腳步,他便也跟著停了下來:“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是夢到的,夢也不是很清楚,但差不多是這麼回事。”
“你小時候?”宋冀語氣帶著遲疑,不確定石白魚說的是他自己,還是原來的石白魚。
“確切的說,是這具身體小時候。”石白魚轉身靠著廊柱:“除了這個,還夢到早逝的父母。”
宋冀:“……”
“我在想,會不會我和原來的石白魚,根本就是一個人,我早就來了,只是因為生病燒壞了腦子,所以忘記了一些事,也忘記了自己原來世界的記憶。”石白魚嘆氣:“因為這樣,所以才那麼慫包,被欺負的那麼慘也不知道反抗,落水只是一個契機,讓我恢復記憶的契機。”
“你要慫包不知反抗,就不會逃婚落水了。”宋冀關注點偏離軌道,根本和石白魚不在一個腦回路上。
石白魚:“……”
“其實你不用糾結。”宋冀見他一臉無語,笑了笑:“是不是同一個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你很好,不問過去,只看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