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衙內同意否還是個未知。再說,他是“偷跑”出來的,在某種層面來說算是給四個人尤其是端木羸一個響亮的巴掌。可既然跑出來了,就沒有自投羅網的道理,何況錯不在自己,他也是個受害者。就算是回去,也要有個名目才行。不然,他就成了笑話。怎麼回去?為什麼回去?這才是重點。
假設,只是假設端木羸能把他找著帶回北京……陳珏搖搖頭,這怎麼可能呢?依著他對端木羸的瞭解,這種事純屬天方夜譚,還是想別的法子吧。
陳珏嘆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太陽偏西了,他還沒吃午飯呢。天大地大,吃飯要緊。
一步一步,陳珏緩緩的在通往小鎮的路上不緊不慢的挪著腳步。忽然 ,一輛黑色的奧迪映入眼簾。
唔,這車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陳珏蹙著眉,再瞅瞅,這不是……
陳珏頓住了腳步。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啊!
“嗨!” 靠在車窗上,笑的如同桃李一般燦爛的除了上官銳,還能有誰。
陳珏整個人揹著西下的陽光,揹著手在腰後,看了一眼笑若春花的上官銳,頭微微下垂著,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上官銳似是同情又似戲虐的瞅著陳珏指指車窗,“三少在裡面,要不要我離開一會兒給你倆私下裡交流交流。”
陳珏一言不語,杵在那像是生了根發了芽的樹。
像是想到了什麼,上官銳笑出聲,轉過來開啟車門輕聲道:“三少……”
“把李銘遠叫來。”
陳珏的心不由得顫了一下。他想過和端木羸再見面時,他會是怎麼樣的,憤怒的,猙獰的,還是居高臨下的輕視鄙薄?他從沒想過端木羸會這麼的平靜,平靜的讓人心肝兒亂顫。
上官銳聳聳肩,識相的拿起手機打給還在小鎮的李銘遠。
那一天他們沒請著端木羸家供奉的國手,急忙趕回去打算把人送到醫院去,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後,端木羸開啟擱置在書房從未在陳珏面前擺弄過的電腦。在監視影片中他們看到了陳珏穿衣收拾行李拿走存摺身份證急忙離去的所有過程。那一刻,不只李銘遠和郝少峰憂心忡忡就連上官銳都有些擔心端木羸。
李銘遠打了幾個電話向學生會的幹事詢問,在確認陳珏沒有返校,也沒有歸家的打算後,擰緊了眉。很顯然,陳珏遁逃了,去了一個他們誰也不知道的地方,打算銷聲匿跡。天下之大,就是他們幾個人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從十幾億人裡扒拉出陳珏來。從他們對陳珏智商的瞭解看,陳珏根本不可能回家,甚至連個電話也沒有打。一沒線索,二沒痕跡的,讓他們從何找起?!
對於端木羸對陳珏有沒有什麼感情投入,他們壓根兒不去想,也不去過問。他們瞭解端木羸,瞭解這個男人有著怎樣深沉複雜難辨的心思,瞭解這個男人的自控力有多麼的強悍。與其說端木羸喜歡陳珏,倒不如將陳珏視為端木羸的所有物更精準。任誰放置在手裡珍惜萬分的寶貝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和允許就擅自離開都會勃然大怒,但,端木羸的怒意掩藏的是不是太深了,深的連他們都無法觸及到。
能找到陳珏的線索也算運氣。
他們都明白陳珏是萬不會回到家,很可能會找個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待著,直到這件事風波消去對他沒有影響才會顯現在人前。沒有辦法,他們只好用最古老也是最有效的辦法——按圖索驥來尋找陳珏。還好有郝少峰在,不然北京的幾個火車站他們就是掀了過來也不可能發現陳珏的蹤影。在確定了陳珏買的是哪個時段的火車票,尋找的範圍就小了很多。
倒是上官銳在看到火車終點時,忍不住輕贊:真是會躲。隔了大半個中國不說,若有心,出國也不是什麼問題。
被人高估了的陳珏表示,他只是想找個山偏地遠氣候適宜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