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來自她們話題的主角,而另一道目光來自那個叫裴任榮的男人。
前者盯著紀若,有些不滿,後者則死死瞪著吉賽爾,像要殺人。紀若跟吉賽爾面面相覷,哭笑不得。“你看見了,我身邊有一隻藏獒,領地意識太強。別看他對我很包容,一旦我踏出他規定的領地範圍,他會發瘋的。”吉賽爾說這話時,神色無奈又縱容。
說了聲下次聊,吉賽爾轉身走向那個叫裴任榮的男人。
看著吉賽爾跟裴任榮依偎在一起說話,紀若心裡明白,沒有吉賽爾的縱容跟包容,裴任榮根本就沒有資本這麼霸道。不過是兩個彆扭的人兒糾纏在一起,你情我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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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映照顧諾賢臉上,將他俊臉襯得深情款款。
紀若走近他,並伸出手,“顧先生,可以請你跳支舞嗎?”顧諾賢仰頭看紀若,她頭頂是一片深邃的星辰,在這個喧譁熱鬧的夜晚,她美麗的讓人心醉。
“樂意至極。”
顧諾賢起身拍拍褲子,牽著她走到篝火旁。
摟著彼此的身子,兩人圍著篝火起舞。紀若身上穿了條海藍色長禮服,她脖子上佩戴著那條名叫紀若的項鍊,絲滑墨髮隨著她身體扭動跟著飛舞。紀若身體柔軟,舞技精湛,跟顧諾賢配合得很默契,他們不停地旋轉、飛舞、擁抱,像是要跳到白頭偕老。
凝視著身下紀若明媚動人的臉蛋,男人的目光,深情不悔。
來賓看著篝火旁起舞的新人,都停止了喧譁。
姬玄夫婦對視一眼,從彼此眼裡看到了欣慰之色。紀譜霖抱膝坐在草地上,他看了看紀若,又看看姬玄夫婦,老辣的眼底多了些想法。今天紀若頭頂上的王冠是他們夫妻送的,無緣無故的沒有人會做這個冤大頭,看他們那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紀若,他們跟紀若的關係,紀譜霖很容易便想到了。
丫頭的親父母,真是好看。
等他死後,丫頭有人陪著,他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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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衫的閔秀莊一個人靜靜站在遠處,他出塵的氣質,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姬玄御走到他身旁,遞給他一個瓷器杯子,“二十年不見,不知道你的口味變了沒。”
閔秀莊接過杯子,聞了一下,漠然的眼睛裡生起異彩。“還是你有心。”閔秀莊喝下那杯酒,齒唇間瀰漫著桂花酒香。
他們曾是最親密的老友,卻因身份關係疏遠,二十年後再度相見,彼此之間除了沉默,竟已沒有半句交談。篝火燃燒發出噼啪響聲,姬玄御將杯子放在手心轉了兩圈,又問道:“二十年沒見你出山,這次怎麼捨得出來了?”
閔秀莊沒有說話,目光不經意掃過篝火旁笑嘻嘻玩世不恭的青年身上。
姬玄御順著看去,有些詫異,他多看了顧言溪兩眼,忽然笑了。“我都忘了,你怕是有二十年沒有見過你侄子侄女了。不過你怕是要遺憾而歸了,你那侄女諾妍,聽說正在非洲某個戰場裡廝殺,你這次怕是見不到她。”
顧言溪有一個胞姐,叫顧諾妍,那可是一朵真正的罌粟花。看著漂亮無害,心狠著呢。
閔秀莊將杯子遞還給姬玄御,淡淡開口:“我該回去了。”
“今晚不住這裡?”姬玄御詫異。
“不了,你幫我跟我姐打聲招呼。”閔秀莊說完就要走,卻被突然跑過來的男孩拉住了腳步。顧言溪拽著他的手臂,笑嘻嘻問:“誒,你怎麼不去那邊跟大家聊天,一個人站在這裡做什麼,裝高冷啊?”
閔秀莊拂去那隻手,輕輕啟開嘴唇:“我不叫誒,我叫閔秀莊,是你的舅舅。”一絲漣漪飛快閃過眼球,閔秀莊看了眼顧言溪,忽然說道:“叫聲舅舅。”
顧言溪撇撇嘴,“你這麼嫩,我叫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