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男人將她倆帶到了走廊最末端的一間審訊室,也許是閒置已久,門剛被開啟時還有濃濃的塵埃味,刺得人鼻頭髮癢,簡芝本來就在感冒中,禁不住連連打了幾個噴嚏,溫籽擔憂的看著她。
就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待到簡芝和溫籽坐定,男人便將桌上的強光檯燈啪的一下按開,聲音陰冷:“現在,老實交代吧!”
簡芝好不容易適應了這裡糟糕的空氣,冷不防的又陡聞這樣一句,心裡的不安頓時強烈起來,這哪裡是先前說的配合調查,分明就如同是證據確鑿,只待她們認罪畫押。
簡芝喉嚨乾澀得緊,聲音發啞:“我們是來配合弄清事情真相的,何來老實交代一說。”
男人並不和簡芝爭辯,冷哼一聲,忽然手一揮,將桌上的檯燈方向一轉,刺眼的光束全都集中在簡芝面部。
簡芝眼前瞬間花白,什麼都看不清,腦袋也越發暈沉沉了。
溫籽急紅了眼,連忙將簡芝護住,為她擋住光源,剛要開口爭論,忽然緊閉的鐵門被人從外拉開。
一個身著制服的寸頭男子走了進來,將手裡的A4紙交到男人手裡,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便迅速轉身離開。
男人撣了撣手裡紙張,陰測測的看向簡芝:“這是剛剛拿到的化驗報告,根據上面的資料,你們餐館裡的菜品不禁不符合食品衛生,還被檢查出含有國家明令禁止的新增劑,而這種新增劑會讓人吃了上癮……”
男人將紙往桌面一拍,震得整間屋都蕩起了迴音:“簡小姐,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
簡芝淡漠的扯起嘴角笑了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還不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作祟,但栽贓嫁禍已經毋庸置疑,雖然事情發展到這地步,確實是她沒料到的。
男人似乎並不著急,將手裡的筆一扔,站起身,彈了彈桌上的灰塵,灰塵隨著掌風飄到簡芝和溫籽那邊,簡芝憋著氣,硬是忍著沒咳出聲。
男人陰笑著走到門邊,門外的人聽到動靜走了進來,粗魯的將簡芝和溫籽從座位上拉起,然後就像變戲法似的,幾秒鐘的時間便將本就顯得空蕩蕩的審訊室搬弄一空。
整間屋子只剩簡芝和溫籽兩人,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勸你們還是識相點,至少可以少受點罪,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敲敲這張門。”男人說完,轉身離開,在大門被合上的那一刻,屋內的電源也被切斷。
聽到外頭傳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簡芝才猛然爆發出一陣急促的咳嗽,溫籽半摟著她,焦急的輕拍著她的後背。
“芝芝姐,芝芝姐,你怎麼樣——”溫籽有些慌亂,聲音不穩,哆哆嗦嗦的。
簡芝好半響才緩過勁來,這一折騰,她已然有些虛脫。
“扶我去牆角坐坐。”她實在沒力氣了,但又不能自亂陣腳,畢竟溫籽還指望著她。
藉著鐵門縫隙裡透過來的一絲微弱燈光,溫籽攙著簡芝走到牆角。
牆上的排氣扇已經停止了運作,渾濁的空氣又悶又窒,偏偏地上還有些回潮,滲著微不可見的小水珠,沁過衣料傳到面板上,讓人十分不適。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襲上溫籽心頭,她不自覺的朝簡芝靠了靠,這才發現簡芝已經許久未出聲,她心裡一驚,連聲低喚了幾句,可簡芝卻依舊沒有一絲反應。
溫籽只能摸黑的探了探她額上的溫度,指尖還沒真正觸及面板就感覺到了一陣不尋常的哄熱。
溫籽又疊聲急喚了幾句,手間觸控到的額頭已經滾燙一片,上面還覆著一層細密的冷汗。
一直強忍著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溫籽摟著已經陷入昏迷的簡芝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聽到走廊裡有細碎的腳步聲,便朝著門口的方向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