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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他的話, 魏知壑深深蹙著眉, 如今對他而言最重要的, 就是時間。而秦珙這個人,為人卑劣,卻又最愛惜自己的宣告,總要偽裝成一副聖賢模樣。思及此,魏知壑堅定神色,撥開人群朝前走去。

「陛下!」拂笠低叫一聲,擔憂的提劍跟上去。

于禁軍身後站定,魏知壑抬眸,與秦珙扭曲的半張臉對視。「秦珙,你的罪行已昭於天下,如今還要造反謀逆?」

「笑話,我有何等罪名?」秦珙冷哧一聲,陰測測的笑著盯住他,「今日一切,都是皇后與你對本相的栽贓陷害。而本相今日,就是要撥亂反正,恢復朝綱!」

對他這理由起了興趣,魏知壑側首想了想,啟唇道:「哦,這是又選了一個皇帝?」

「雍州的平王殿下,乃是先帝的幼弟,真正的皇室血脈!而你,不過是珍妃由宮外帶來的野種罷了。本相今日,就是要助平王登基,助皇室血脈重歸正統!」秦珙說得慷慨激憤,儼然是一位崇高的衛道者。

魏知壑卻譏諷的笑著,道:「從魏知易,到現在所謂的平王,你倒真是有趣。對這個位子這麼感興趣,何不乾脆自己坐?」

「住嘴!本相之心,天地可鑑!」並指瞪著他,秦珙冷嘲,「說來,還要多虧了我的好女兒,才會讓天下人都知道珍妃的往事,與你的真正身世啊。」

眼中厲色乍起,魏知壑揮袖就將錐刀扔了出去,越過人群,寒光飛速閃過。

「啊!」慘叫一聲,秦珙捂著眼睛後退,一隻眼睛被錐刀刺透。血流滿面,將他的臉分割成了兩半,如同地獄中爬上來的惡鬼。他悽厲的喊叫著,「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對峙打破,兩隊人馬迅速廝殺在了一起。

魏知壑下一瞬就被拂笠拉了回去,躲避著亂劍。他站在拂笠的身後,看著不遠處不斷倒下的眾人,斷肢滾落,殘破的身體都堆積了起來。再一低頭,魏知壑看到了自己腰間新掛的一隻香囊。

上面繡著展翅高飛的鶴。

乾淨的手指撫摸過鶴的翅膀,魏知壑無聲的輕笑,而後萬般珍惜的將香囊貼身放好。神色驟變,魏知壑撿起地上散亂的刀,重開人群上前。

——

城門不遠處的隱蔽巷子裡,停著一輛馬車。

秦安借著旁邊店家微弱的燈光,看著明黃捲軸上的每一個字。

「梧州朱氏冤屈,朕已查明,乃丞相秦珙為獻媚於先帝之大惡之舉。現恢復朱氏清名,封朱氏後人秦安為長樂郡主,賜食邑百戶,準其自行該換姓氏,賜居梧州行宮。以昭天地清明。」

小心打量著她的表情,朱福低聲說道:「陛下對魏知易動手之後,他的所有勢力便聚攏在了秦珙手中。今日,秦珙一定會對陛下發難。所以他命令我,一定要將小姐帶出去。拿著這份詔書,儘快讓梧州地方官奉旨。」

靠坐在馬車壁上,秦安慢慢滑下身子,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他曾戲言,會給自己一道聖旨,當時只道是戲言。

「小姐,時間來不了,快隨我走吧。」朱福咬牙嘆道。

秦安猛的掀開車簾,朝著皇宮的方向遠遠看去,卻已不敢想像那裡如今是什麼情景。深吸一口氣,她轉頭看向朱福,「他可還有什麼話?」

猶豫的沉默許久,朱福才抬頭道:「陛下交代完一切後,小聲呢喃過一句話,老奴聽到了。陛下說,他是個什麼都恨不得抓在手心的人,今日才學會因為在乎,而放別人離開。」

捏緊了自己的手心,秦安漸漸堅決了眼神,她把聖旨塞進朱福的手中,惡聲惡氣的說道:「他休想讓我再欠他什麼,只有他負我的道理。今日,我不走。」

明明心裡也不願意看他們如此分開,可朱福聽她這個決定,又忍不住說道:「可是小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