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京城每日都有發生,毫不稀奇,已經到了令人淡漠無視的地步。
少年人。不知世道艱難。
週六郎沒有回答。
“父親母親說的不錯,她的食肆以及豆腐那麼掙錢,確實有人惦記嫉恨,很快就有潑皮來鬧事。”他接著說道。
“自然是如此,這世道艱難。哪有輕易平白一個人無依無靠就能順風順水做下產業的?”周老爺說道。
“然後,那些潑皮就被直接當場,射殺了。”週六郎說道。
“…看看,看看,惹麻煩了…啊呀。”周老爺張口說話卻突然咬了舌頭,瞪眼看週六郎,“什麼?射殺了?”
周夫人也瞪眼驚愕。
“對,當場,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五個,一舉射殺。”週六郎說道,還伸手做了個拉弓射箭的姿勢。
五個,白日,當場,射殺。
五條!人命!
周老爺差點站起來。
“惹禍了?然後呢?”他瞪眼喊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週六郎說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周老爺夫婦愕然。
“普修寺出面指證潑皮意圖太平豆腐秘技,實為搶奪,罪可殺,潑皮主使者朱五畏罪自裁,證據確鑿,此案,太平居無罪。”週六郎說道。
就這麼簡單?
竟然能讓普修寺出面相護,這可就不是他們周家的面子了。
周老爺周夫人怔怔坐回去。
“就這麼簡單。”週六郎說道。
“那倒是幸運,沒事就好。”周老爺慢慢說道,雖然他是武將出身,從小跟著父親上過戰場殺過人,但聽到這個,還是忍不住心跳咚咚。
畢竟,那不是戰場,對方也不是西賊,就算十惡不赦,但說殺就殺,還真不是誰都能做出來的。
“是誰殺的?她請的護院?”他遲疑一下問道,似乎想要證明或者否定什麼。
週六郎看著他。
“父親,你也知道的,沒有主人的命令,沒人會為了礙不著自己的事去殺人。”他說道。
周老爺神情變幻沒有說話。
“說的啥?”周夫人還有些迷糊,問道,“是說那些人是那傻兒讓殺的?”
周老爺沒有回答她。
“你繼續說。”他對週六郎說道,神情複雜,眼神終於凝重。
“殺了那些潑皮又全身而退,太平居也算是震懾了那些心存不良的人,但也是因為,大家猜不透太平居背後到底是什麼大靠山。”週六郎說道。
周老爺點點頭。
“未知才是最可怕。”他說道,“但這個,是瞞不住有心人的。”
“是,所以,有人很快知道太平居的真正東家是程嬌娘。”週六郎說道,“然後,就知道了我們周家。”
周老爺看著他一刻。
“原來如此!”他喊道,伸手拍在腿上。
周夫人嚇了一跳,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原來是我們替她背了麻煩!”周老爺氣道,“我說呢,我日常哪裡會得罪人,就算得罪了又豈會不提防?竟然不聲不響的突然被人算計了!原來是如此!”
周夫人聽到這裡也明白了。
“這個災星!”她亦是又氣又急,沒想到讓她惶惶這麼久的禍事竟然還是這個女子引來的禍事。
不是已經趕出去了嗎?果然是一沾就黴運擺脫不掉!
“好的名聲錢財她全佔了,那些黑鍋埋怨嫉恨全都給咱們了!”
就如同在家時給人治病時鬧得亂哄哄一般。
笑臉都給了她,怨憤埋怨都給了他們。
“我早說讓你把她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