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又一次摔在地上,這次居然把徐泊遠摔醒了。
“對不起啊。”玉兒把徐泊遠的腦袋抱著。
“還真是第一次見你這樣。”玉兒臉上髒兮兮的,她自己可一直號稱自己是最愛乾淨的小狐狸。
“徐泊遠,你家還有多遠啊?你的師侄們靠不靠譜啊?”
“抱歉啊,拖累你了。”
“說什麼屁話,等你好了,你得給我籤賣身契,最少給我當牛做馬二十年。”
“好。”徐泊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三七粉,還有嗎?”徐泊遠勉強拿出了那個白瓷瓶遞給玉兒。
玉兒翻出一壺酒,倒了一點,活上藥粉,給徐泊遠灌了下去。
“好好睡一覺,睡醒就到了。”玉兒給自己也灌了一口。
真的是一路上跌跌又撞撞,總算找到了家的方向。
“憐青。”玉兒實在是沒力氣了,和徐泊遠一起躺在地上,只能召喚出憐青,讓它甩在道觀的門上。
“何人敢冒犯我桐柏觀山門。”
“你家是一群傻子嗎?光知道喊話,也不出門看,怎麼都和那個永明一樣。”玉兒吐槽完,就昏了過去。
玉兒在醒過來,天都快黑了,想想自己和徐泊遠這幾天的日子,不禁悲從心來,得虧,修行多年不用吃喝也能活,不然不這就是赤裸裸的兩個殘廢的荒野求生嗎?
“前輩,你醒啦!”玉兒還沒感慨完,就聽到一道清脆的童聲。
抬眼就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道童正扒開門縫往裡頭看,玉兒衝他一揮手,他就要樂顛顛的進來,剛踏進房門一步,就往回縮了。
“小童子?”
“前輩,男女有別……”小傢伙像小老頭似的絮絮叨叨。
玉兒也意識到自己衣冠不整,身體上的疼痛已經緩和了很多。一個轉身換了一身草色上襖米白色的齊胸襦裙,頭盤鳳髻插了幾朵珠花。
“引我去見你家長輩吧。”
玉兒一路上在打聽徐泊遠的情況,得知還不清楚,那口提著的氣,還是壓在胸口,不曾散去。
彼此見過禮之後,玉兒就直接問了徐泊遠,“他在哪?我能不能去看他一眼。”
“當然。”徐泊遠的師父早就不再管事,一心修行,觀中事務由他幾位師兄輪流打理。
“醒著了。”玉兒看到徐泊遠,就坐到了他床榻邊。
“師兄給我餵了藥。”
“會有影響嗎?泊寧道兄。”玉兒看到了他的胸口還是凹陷下去的。
“會,”徐泊遠用眼神示意不要說,“他不僅是骨頭出了問題,連帶著心肺和經脈受損,想要完全好起來,除非破大境,得天道降下靈雨重塑,可如此重創,再進境談何容易。”
徐泊寧沒有管徐泊遠的示意,他從永明他們口中知道玉兒的出身,盼望著她能有辦法救一救徐泊遠。
“破鏡,容我想想。”玉兒總覺得自己好像有這麼個東西來著,低頭看到了自己的袖子。
“憐青。對!”玉兒突然彈起來,“我還有一枚金丹或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玉兒不傻,徐泊寧說這話的意思她聽得懂,只是她覺得一枚金丹固然重要,卻遠沒有這個和自己出生入死相互扶持這麼久的人重要。
“不行,我不接受。”徐泊遠搖了搖頭,一顆可以增長修為的丹藥有多難得,他心裡再清楚不過。
“泊遠。”徐泊寧是徐泊遠的大師兄,年紀比他大的多,甚至說一句長兄如父也不為過,聽到他的拒絕,瞬間急了。
“玉兒姑娘,只要你肯把這枚金丹給泊遠,不違揹人神道義,不違背天地良心的前提下,桐柏觀眾弟子任憑差遣三次。”徐泊寧抱拳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