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院子我已經讓人收拾了,待會請郎中過來看看,防止動了胎氣。」竹青一邊位林清明夾菜,一邊說道。
碗中都是自己愛吃的,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家裡溫馨的模樣還和從前一般,林清明深深吸了一口氣,埋頭大口的吃飯。
院子打掃的很乾淨,能看出主人不在的時間裡,也有被好好照料。
沈君澤跟在他們身後,一直是沉默不言的狀態,對待林清明總是帶著絲愧疚。
林虞自然是不會陪著男人,她回來吃了飯,就又出去了。
剩下男人門在家中,安撫受驚的林清明。
「天氣熱了,我把褥子換成了涼蓆,晚上睡能舒服一些」竹青絮絮叨叨的說著,也不嫌煩。
坐在屋內,有冰塊降溫,手邊是解暑的小零食,倒也不覺得煩悶。
「卓然最近可好?」林清明問道。
都不約而同看向發呆的沈君澤,後者一愣,隨即眉眼柔和下來,「前幾日來了書信,裡頭說一切安好。」
「那便好,我聽說南方多蚊蟲,也不知道連日的雨水,會不會招來一些帶毒的東西。」
林清明本是隨口一句無意的關心,卻一瞬間聽的沈君澤心中一慌。
他怎麼能粗心大意到忘記了南方的氣候多蚊蟲,沈君澤臉色白了起來。
但轉念又想,林卓然外出經驗豐富,定然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一連幾日過去,都不曾有關於穆玄師的訊息。
不止是林清明在注意,沈君澤同樣也在關注。
陛下突然對穆玄師下手,必然是發現了什麼事情,難不成是突厥的事情?
沈君澤即便是再聰慧,光靠著猜測,也是無法判定事情都。
只能被動的等待陛下下一步的抉擇,來確定事情的真相。
然兒等來的卻不是穆玄師被處決的訊息,而是突厥在北方摩擦,陛下下旨讓林虞帶兵前去驅散。
那一夜,將軍府很安靜,心照不宣的沒人表露笑顏。
晚膳時分,竹青也一改往常的沉默,桌面上可口的飯菜都變的失去了色彩,帶著離別的厚重感。
「此番前去,不知何時能回來,我的舊部會著重關照這兒,只要不離將軍府太遠,即便是陛下來了,也無法動你們分毫,可記住了?」
林虞就是這樣,總是能給人心安之感。
平日在人面前少言寡語,一副什麼事情都不在意的模樣,其實私下裡面對自家的郎君,露出的都是柔軟。
竹青穿著單薄的裡衣,這段日子的波折讓他已經顯出了絲老態,坐在鏡子前扯著眼角,輕聲嘆了口氣。
從後面環上來的女人緊緊的抱住了他,貪婪的呼吸男人身上殘留的皂莢味,抬眸注視鏡中低垂眼睛的男人。
手指輕輕在他的下巴處摩挲,「傷心了?」
竹青張了張口,平靜的目光看向女人即便帶著歲月痕跡,依舊艷麗的面容,「我老了。」
「我突然發現,我的面板鬆弛,不自覺的喜歡嘮叨,固執的讓我覺得,不像是我了。」
衰老是一點點,滲透進生活的,在某一天,猛然發現,時間流逝,歲月蹉跎,年華不在。
林虞注視男人帶著歲月的臉龐,眼中依舊是年輕時代純真,不夾雜一絲汙垢。
這些年來,見識過了繁華,也體驗過了人心險惡,年紀大了,確實有些事情力不從心。
沒有多餘的安慰,只剩下一句堅定的保證。
「等卓然回來,我辭官歸家。」
竹青沒說話,眼中泛著點點淚光。
「成長時的變化我沒機會看見。」林虞深深嘆了口氣,「你老去的模樣,我一定要好好的